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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也不反駁,莞爾一笑,說:“好好,我之前不就和你提過嗎,說要把你許配給他?現在你可願意?”
“我……沒有想過……”
“是沒想過,還是不想,還是不敢說真話?為什麼你們總要本尊猜你們的心思?”她很莫名地說了這樣一句,但沒有信馬由缰,将話題拉回來說:“也好,把你許配給他,反倒會激怒他,在他看來,你原本就該是他的。我是想要他為我所用,但也沒必要平白去招惹他。”
我越發對過去好奇了,詐他說:“白玉真……似乎記恨師傅,如果我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他會遷怒師傅,對師傅不利嗎?”戰神知曉雲筱的記憶,不以為然,神情頗有些不屑,戲谑地說:“他能對我做什麼?你是為何跟了他的,他自己再清楚不過,誰也幫不了他。”
意思是白玉真揣着明白裝糊塗,自欺欺人,要怪就隻能怪他自己,我沒想到銀練如此不齒他,還是那種同性間的看不上。
“現在那人已不是籠中之雀,天地廣闊,宇宙浩瀚,她眼中還裝不裝得進一個固步自封的仙山掌教,隻能去問她,自己心虛不敢面對,這也要來怪本尊嗎?”
我還在琢磨他的話,就聽他說:
“你知道什麼能克制欲望嗎?更深的欲望。”
到他嘴裡,放任自流,倒成一種保持身心健康的行為了,其實我已然信服,白玉真可能真的私心作祟,強留小蘿莉在身邊,但嘴上不饒,哼哼兩聲,說:“是啊,哪像你,從來不克制自己的欲望,一點也不……”
說到這裡,我愕然刹住,這本該是我和他的默契,可我卻舊事重提,果然氣氛變得異常尴尬。
他也沒想到,原來我如此介懷,一直都沒有忘,直到現在,還在等他一個說法。
在一陣靜默後,他說:“那件事,是我做錯了。”
“……………”
我想他會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全當沒聽到,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句話,仿佛下一句就是要同我分手了,像“對不起,是我錯了,當初我不該和你在一起”,輕飄飄地抹滅過往的所有,告訴你别再自我陶醉,給自己加戲,這件事在他那裡早就過去了,隻有你還停在原地,如果你要,那他能給的,也不過是一句屁用沒有的道歉。
……怎麼覺得變了味?我是這個意思嗎?
他想幹什麼,怕我找他負責?
然後他補了一句,說:“還好沒有埋沒了你。”
……幹嘛?收買人心?
這時我才發現,他今天有點怪,平常他不會對白玉真冷嘲熱諷,即便有看法,也是别人家的事,更不會說什麼“我做錯了”這種話,挨天雷劈的時候他都不認錯。
女孩摸了摸自己綢緞般的肌膚,頗有些遺憾,自己摸自己,沒多大意思,我如此不知變通,叫她輕歎,說:“沒有叫你以身相許,知道你不會勾引人,那便表現你的不會,就像你在我面前那般人畜無害,笨拙逢迎,一眼望到底,誰不喜歡美人對自己殷勤?你打扮一番,深夜造訪,蘭亭又不是木頭,自然明白你是在示弱,男女之間,不必言明,以身相許反而無味,一點點好感,足夠辦很多事了。”
我聽不下去,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師傅長師傅短地叫你嗎,是尊敬你嗎?不是,是提醒你你是誰!你這都是為人師表說的話嗎?!”錄下來你聽聽,有一句人話嗎?可能是因為隔得遠,我竟然也沒有很怕他。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一時間覺得這一幕有些荒誕。
女孩移開視線,不與這個兇巴巴訓她的人對峙,轉而挑剔起榻上的天蠶絲被,不夠軟,不夠柔,粗糙,這身皮膚天然就讨喜,惹人憐愛,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就好像在使小性子發脾氣一樣——快哄我。
這人真善變,剛剛還端着架子,是個随時要責罰人的嚴師,現在又像個鬧别扭的小孩兒,我不由得歎了口氣,我也沒法說他,其實他的處境不比我好多少,他勸我去公關蘭亭,又何嘗不是在勸他自己。
這都要說回到兩天前。
離開天宮之前,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在臨上船之前,我左等右等,等不到戰神送行,作為弟子,隻好主動去與他辭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