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真本來三緘其口，他既拜入帝君門下，名義上帝君便是他師傅，不得妄議，但他知我與碧神女關系要好，又聽我尖酸刻薄地數落帝君，實在沒辦法，隻得辟謠說：“黎固元君曾一度與前屆天君結為仙侶，按輩分是帝君的長輩，怎會與帝君有染？”

“還有筱筱，你哪裡學來的這些渾話？”

剛剛口無遮攔，我說黎固元君位高權重，帝君風華絕代，兩位上神也不知是誰嫖誰，“嫖”這個字眼觸發了師尊大人的潔癖。

但差着輩分就不可能有染了嗎？那師尊大人你是怎麼和小蘿莉在一起的？我眨眨眼，裝不懂地問他：“那爐鼎是何意啊？”

“…………”白玉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知我又要舊事重提，悔恨自己當年教會純潔的小朋友床帏之事。

他還拿我當個孩子看待，但哪裡沒點見不得人的勾當？某二世祖說過，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其餘無不可。

近的有南海，遠的……難道他們玉虛山就是什麼聖地嗎？

他那個凡間的師傅——玉虛山的前任掌教，要給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找爐鼎，助他成仙，千挑萬選，挑中了三花聖女，結果卻被自己另一個弟子妙璃盯上，手心手背都是肉，妙璃還是白玉真的師兄，長幼有序，如果白玉真笑納了三花聖女，兄弟阋牆，師徒反目，隻在須臾之間，玉虛山還不知要起多大的波瀾，自此湮滅，也未嘗可知。

究竟哪裡才是淨土？正應了那句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古往今來，科技突飛猛進，上天入地，可人性其實變化并不大。

白玉真伸手過來，捏起我臉上的肉，舍不得，又改成摸，說他是真的愛着我，心裡從未裝過别人，似乎是為了讓我感受，這無法言說的心意便化作缱绻的吻，唇舌交纏，直到天地化為烏有。

待他攬手将人抱過去時，我腦袋早就麻了，就連他身上的氣味，都覺得好聞得很，這是求偶時異性散發的荷爾蒙嗎，理智土崩瓦解，煙消雲散……發現他要做什麼，猛地醒過來，反方向躬起身體，不要，我埋首在他肩膀。

這樣的反應實在可愛，他笑了聲，當懷中之人隻是嬌羞，說，這樣忍耐着，很難受吧，我幫你一下，你之前很喜歡的。似乎要為我服務，可我腦海裡出現的卻是孟翊君，他将解藥施舍過來，為你暫緩痛苦，而他在欣賞你。

“不……我不喜歡……”

見我真的排斥，甚至在發抖，他忙抱着我安撫，道歉，這也讓他明白，哄好自己的小蘿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身體間的碰觸，稍有不慎便哪哪都不對，學問大着呢，任重而道遠。

***

睡了個囫囵覺，一個時辰都不到，我爬起來，打算抓緊時間下凡一趟，提前将部署做好，等待時機成熟，便可以送走綿綿，這件事一直在我心裡，一刻不曾忘記。

要趕在中午前回來，必須控制好逗留的時長。

南天門的守将見是戰神的弟子，安檢都省了，直接放行，那一口一個“雲筱神君”透着自己人的親切，生怕我不知道走的是vvvip通道，我拱手回禮：“諸位辛苦。”

忽然靈機一動，說：“諸位可知那個東娥神女的來曆？”

神将們面面相觑，當着自家人面，他們也不遮掩，說：“不就是不周山黎固元君的妹妹嗎？”

“一直觊觎尊上，之前嫁的幾任夫君都是照着尊上的相貌找的，逼迫人家穿尊上穿過的衣裳，還要他們背尊上說過的話，學舌給她聽，令人作嘔，要不是現下……”

說話的被人捅了一下，仍不忿地将話說完：“尊上怎會娶她？我看相思仙子就把尊上照顧得很好，這麼多年，尊上也喜歡她，你們不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别當着雲筱神君胡說八道，東娥神女即将入主紫宸宮，你說這話，讓雲筱神君如何接？以後和她相處多的是神君，又不是你，閉上你的嘴吧！”

也不知銀練是怎樣的人格魅力，提起未來的戰神夫人，這些下屬義憤填膺，仿佛他們家尊上插牛糞上了。

不過正好方便我添一把火，我謹慎觀察周圍，招招手，他們靠過來，我才說：“其實這個東娥神女不是黎固元君的妹妹，而是她的親生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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