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了一刻鐘,緩解下來,“驚鴻!”還是節外生枝了,比預想中花費的時間要長,馬不停蹄,我趕忙奔回天宮。
“雲筱神君,小仙等在此恭候多時。”
他們效率還挺高,查源頭這麼快就查到真兇頭上,我才到富土康門口就被人拿下。
“啊!”綿綿一見就急了:“你們不是要找雲筱問話嗎?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綿綿亮出身份,但沒毛的鳳凰不如雞,對方讓她不要自找麻煩,還惡毒地說:“下一個帶走的,說不定就是神女你了。”
如今丹穴山叛變,她早已淪為階下囚,沒有将她關起來鎖着,純粹是看文淵帝君的面子,而非她鳳凰公主的身份,她老老實實的,大家還能相安無事。
形勢比人強,現在綿綿這個神女的含金量遠不如東娥神女,起了沖突必然是綿綿吃虧,我趕忙和她說:“沒事的,我很快便會回來。”
身旁的人冷笑一聲,說:“雲筱神君,走吧。”
其實大部分人都具備基本的甄别能力,我造的那個謠可謂一眼假,何以傳播得如此迅猛廣泛?
還不是因為我是戰神的女弟子嘛,這個身份既為謠言增加了可信度,又讓我成了師徒禁忌play中的一環——眼看着大婚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雲筱神君終于按耐不住自己對師傅的企圖,開始出招了!
一上來就污蔑未來的師母,說她是她姐姐與野男人苟合的野種,诋毀神女血統,更敗壞黎固元君名節……
這徐徐拉開帷幕的撕逼大戰,如何能叫他們不血脈偾張?
早上才散播出去的流言,不到傍晚已成軒然大波,東娥神女自然火冒三丈,也顧不上戰神的囑咐,派人将我提來了紫宸宮……紫宸宮,我終于是進來了,接下來要想辦法找到戰神死谏。
“弟子拜見師母。”在東娥神女面前跪下。
為了斷掉愛慕着自己的女弟子的念想,戰神幾次将她嫁出去,許給旁人,都被她鬧着悔婚了,原來是不見黃河心不死,還憋着大招想殊死一搏,但這些綠茶手段也隻能騙騙男人罷了,哭哭啼啼,柔柔弱弱,對同是女人的她們可不管用。
“玉真神君可是你自己要嫁的,無人逼你。”
聽神女問我,我趕忙稱是,說我們已經請司命星君算了吉日,不久便将完婚,因師傅與師母的大婚之日便在幾日後,于禮,我們不敢先于師長,于情,不能搶了師長的風頭。
聽上去還像人話,她打了個手勢,讓旁邊的女仙問我謠言的事,我忙道:“确實是小仙所說,但那些并非是小仙的原話,小仙原話是說神女的真實出身更加高貴,但黎固元君不願女兒卷入權力的漩渦中去,所以隐瞞了神女實乃天宮長公主的身份,如此良苦用心實在令人動容……”
“信口雌黃!虧神女還怕冤了你,吩咐我們叫你來問話,”旁邊的女仙厲聲道,獰笑着說:“不想你這賤人不但敢造謠編排神女和元君,竟還堂而皇之承認?就該直接将你送去雲台,你這張嘴不想要的話,我現在就幫你撕爛……”
東娥神女攔住她,但臉色難看,問我說:“有無指使?”問完這最後一個問題,就準備要處置我了。
“指使?”我面上懵了懵,忙道:“沒有沒有,這些都是師傅告訴我的,他也說了叫我不要外傳……弟子管不住嘴,确實有罪!還請師母原諒!”
“銀練哥哥告訴你的?”給她氣笑了,讓我好歹動動腦子,打個草稿,編瞎話也編個像樣的出來。
“他怎會說如此不着邊際的話,你還想說謊?”
“小仙不敢!師母不信去問師傅便知,不着邊際?這如何是不着邊際的話啊,師傅說……”忽然詫異地擡起頭,看向她,“莫非……師母你不是黎固元君與老天君之女?是師傅他自己誤會了……”
“本神女當然……”忽然停住,聲音戛然而止。
東娥神女腦筋轉了過來,便沒有再作聲。
她眯起眼睛打量我,一時間,有些摸不清真實情況,萬一那些話真的是戰神閑聊時,随口與自己徒弟提起的呢?
銀練肯娶她,究竟是因為她拿不周山當嫁妝,還是……他真在心裡頭以為自己娶的是老天君的女兒?
一旦把誤會解開,辟了謠,銀練是不是也就不會娶她了?
銀練是什麼人,她怎會不知,就是憑借着他這份現實與勢利,她才能得償所願地嫁給他,本來就是圖她的家世,現在隻不過是将她看得更高了些,又有什麼不可能?
“你們先下去吧。”打發了其他女仙。
“真是小瞧你了……”
她沒想到我心機如此之深,在散布謠言的同時,就想好了要讓她吃啞巴虧。
利用她和戰神之間無法及時交流的弊端打了個信息差,而且猜疑鍊一旦形成,就很難破,她猜不透銀練的心思,又不敢把話挑明了,冒險去問當事人。
“你有什麼目的?”
“阻撓婚事?”
“還是你想嫁給他?”
明知自己被耍了,她也不惱,閑步走到我面前,跟我說,其實她早就想收拾我了,之前苦于找不到借口,沒想到我自己送上門來。
我裝作聽不明白,說:“弟子真的是聽師傅說的,如若師母不信,大可以把我帶去師傅面前對質……”
隻覺得臉上被什麼東西搓了一下,反應過來才意識到是挨了一耳光,直到血滴在地上,才發現不是耳光!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割開了幾道口子!
為……為什麼?延遲的劇痛順着神經傳來,她哎呀了一聲,忙掏出手帕為我堵傷口止血,那帕子一下就被血浸透了,“圖窮匕見了嗎?想見銀練哥哥?”她邊擦邊說,像要将手帕沿着裂縫塞進肉裡去,伴着我的慘叫聲說:“昨日你在殿外跪求,求得他心軟,不是見你了嗎?”
“怎麼?故技重施不管用了?”
就在她說話時,冷不丁又是一下,劃開了另一邊的臉頰,“呀,你怎麼還長胡須啊?還是蠻對稱的,”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她笑道:“哈哈,徹底成了一隻小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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