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懂了沒?這與你的心意無關,你最後想的是誰,幻境中便是誰,如果我不喚醒你,過個幾日你精疲力盡了,也會自行醒來,隻不過可能要虛上個幾年,下不了地,見過精氣被吸食光的蒼白書生嗎?大約就是顴骨深陷眼底烏青的死樣子。”
很難說這不是你現編出來哄我的!怕我惱羞成怒殺你滅口!那……那我最先開始想的是兆和,如果後來沒聯想到戰神身上去,那我豈不是……
但她其實對狗血師徒戲碼沒興趣,兀自說:“搖情蓮古有記載,聞一聞便令人欲念叢生,更不要說六蕊神株,你這粗鄙人,定是一口氣吞了蕊心,不身似火燒,浮想聯翩才有鬼呢!”
“……我聽得不是太明白……”
“強力春‘藥。”
“…………”秒懂,謝謝老師。我忽然想起相思曾給我“下藥”,當時死活找不出毒源,明明很小心還是中招,原來她就是那味使人情動的“藥”啊!
“看你也是有仙緣之人,不曾嘗試雙修嗎?你的體質雙修的話定能事半功倍……”女孩一點也不覺得情^欲低俗,像是那種能面不改色将生殖器如數家珍,并将虎狼之詞甩人臉上的學究,她一本正經地說:“惹人情動隻是搖情微不足道的效用,世人愚昧,不知其真正化腐朽為神奇之處,是以虛化實……”
“……咳咳,何為‘以虛化實’?”雙修我的天,我嗆了一大口。
“自古以來,情感為虛,世間法則為實,但搖情蓮卻能跳脫所有大道法理。”
“心之所趨,象之所現,你吞下了蕊心,與之融合,頂多再過幾日,你便會脫胎換骨,重塑血肉……給你蕊心之人想是為了複原你臉上的傷吧?你看,哦你看不見,摸總能摸到吧,就在我們說話這會子功夫,它又淡了不少。”
“我說你這傷……”她猛地湊近端詳我,吓我一跳,她全然無感,自顧自說:“嗯……是殇隼不會錯了,沒有惡化腐爛?有醫術高明之人幫你處理過了?會是誰呢?藥王谷的始祖嗎……那老王八還活着?”
女孩皺皺眉頭,接着說道:“殇隼本是無解,搖情蓮也并非對症下藥,它不是醫治,而是改寫了殇隼之傷不可逆的規則,釜底抽薪,将殇隼改為‘尋常鳥類啄傷’,如此一來,你臉上這點小傷,自然很快便能痊愈。”
說着,她話鋒一轉,語氣略帶嫌棄,念念道:“搖情搖情,效用雖是玄妙,卻稱不上是靈丹妙藥,連藥都不是,我甚是不喜這等濫竽充數之物,過于粗暴無腦,全然沒有技巧可言。”
改寫天道法理?司命星君的話浮現出來,我嘟囔說:“難怪可以為戰神續姻緣線……”
“姻緣線?”竟還有她不知的?那姑娘追問說:“那是何物?有何用?”
“…………”
“姻緣線我是不知,但記載中搖情蓮初次現世,便改寫了魚躍龍門的因果,傳說中神使為掩蓋真相,不惜将龍門斬斷,等一下……我看看……”她快速從背後的小簍子裡找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這裡!塹橋,斬斷的是塹橋。”
塹橋?是陶染斬斷的那個嗎?
“此後龍的血脈斷絕,四海再無龍裔,龍族雖壽,終有盡頭,預言在最後一條龍死去之時,人間将化為煉獄,岸上千裡赤地,黑海巨浪滔天。”
龍的血脈斷絕?那孟翊君是怎麼回事?那粉雕玉琢的小世子難不成是假的?民間杜撰的野史?見我搶書,她快一步将書裝回簍子,險些被我摸到,她有些不高興……算了,我更在意搖情蓮的作用,問她說:“因果?”
“對,魚躍龍門……”女孩伸出手掌,一翻,說:“反了過來,真龍穿門而過,打回角蛟魚形。”
憑心意改寫法則?!相思仙子原來這麼nb的嗎!她輕描淡寫道:“你臉上的傷很快便會好,至于白日春夢,不用治,蕊心附帶的一些副作用罷了,難道給你蕊心的人沒告訴你要找個無人打擾的清淨地,再徐徐吸納吐息,不得急于一時嗎?”沒有她的發揮空間,女孩頓時興緻消退。
“……………”倒是告訴了,但綿綿那小腦袋隻記得住了一半内容!雖然這次也不全怪她,也怪我自己貪多嚼不爛,好在遇到貴人。
隻不過眼前的女孩,我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眼熟,道了謝才問她:“你怎會在此處?還不知怎麼稱呼你?”
這裡可是盤龍陣的附近,我盯着她打量,她不似凡人,又沒有半分妖氣,就在我猛然認出她是誰的同時,女孩跑到不遠處的小土坡上,張開手臂擁抱虛空,說:“你連我都不認識嗎?這片山,水,這裡,這裡,還有那邊,都是我的……”
飄逸如山間精靈,她回首明媚一笑,說:“我是顔家的天才少女顔秀啊!快記住你家主子的名諱!叫人問起時也要像我這般大聲回話!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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