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肯定是處男。
很沖動,上頭之後不管不顧。但從來沒真的占到過便宜,反而自己還被占了便宜,有點典……
他自然不知道我此刻真實的想法,以為我說的是他的體貼和大度,一點也不計較自己是個接盤俠,還說會對我好,而且他說的好是那種很具體的好,像是阿布又會了幾樣新的精緻小點,他試吃過,先吊下我的胃口讓我盼着,還有以後浴缸就擺在閣樓那裡傍晚有霞光映照,大小最好能容納下起碼兩個人,等住一起督促我練劍也更方便些,早六晚九周末無休……他真沒少暢想,可能陶染師弟就是這麼被他拉扯大的。
“你想同她雙修?”大意了啊,夷林還是有點腹黑的,他表面信了我的話,轉頭就将我帶去看病,病了看病是常識,我也沒法拒絕,拖着不去本身就很可疑。
可我沒病,這一看準露餡!接診的還是宜春上仙,我身體表面上是健康的,甚至因為吸收了一波導緻神力充沛,但他以為我是“心魔”作祟,精神傷害看不出來,但也是要命的,宜春上仙搭着脈,時不時挑挑眉,我的心髒就随之揪起。
好在最後他放下手說:“恐怕還需要再等一等,現在雙修的話,雲筱神君未必受得住。”
不動聲色地暗暗松了口氣。
有了醫生背書,夷林才徹底相信,可我這口氣還沒松完,就聽宜春上仙說:“怎麼我們不近女色的夷林上仙也動了雙修的心思?修行精于勤,耽于欲,不是你說的了?還是搪塞小仙用的借口?”
“我倒是想起件事,先前你找我要的‘歡愉’哪裡去了?可是用在了……”眼波流轉,在我身上打了個圈,心照不宣地笑了兩聲。
但我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唯利是圖的宜春上仙竟然主動說:“雲筱神君的病雖然一時半刻無法根治,但好不容易你有了這心思,若不趁熱打鐵,你豈不是要怪我壞你好事?”說着手一摸,從虛空中拿出一個瓷瓶,說:“叫她服下,雲筱神君的病源于想得多,本不該在此時行房事,但隻要你溫柔些,行房時再将此香燃上,便無大礙……”說着,竟又摸出一隻精緻的長方形小盒子,交給我,見我幹瞪着眼睛不接,手腕一轉交給夷林。
……你不是宜春!你是假的!
宜春沒有這麼大方!
我死死瞪着他,這太不對勁了,宜春上仙的為人我們都了解,一個财迷心竅的黑心腸大夫,可夷林來了之後隻簡單說叫他給瞧瞧,别說錢了,客套話都沒說兩句,但宜春上仙又是主動獻計獻策,又是贈醫施藥?
絕對不對勁!
我回頭看夷林,你們二人有何奸情?夷林當我是害怕,擔憂地問他:“真的無礙嗎?她今早上看着很痛苦。”早上,原來我們都已經睡在一起了,宜春上仙哧哧地笑,那不是見到蘭亭的那種給大佬遞煙的讨好的笑,也不是為了自擡身價,對兆和欲擒故縱的笑!
在他笑的時候,我心裡冒出個念頭——難不成!他是真的喜歡夷林?!難怪頂級仙丹夷林一拿一麻袋,如果都是宜春上仙偏心給他的,那一切就合理了啊!
“無礙無礙。”上一次宜春上仙叮囑我千萬不要和白玉真同房,那架勢,做了就得死在床上,換到夷林身上,成無足輕重的小毛病了,這靈活的标準令我瞠目結舌。
終于他說:“不要太頻繁即可,每日不要超過三次,”每日?三次?上次你不是這麼說的吧,我死死瞪着他,他視若無睹,隻打趣夷林說:“這話本不想特地囑咐的,即便年輕自帶資本,想你也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吧。”補身體的法子他不是沒有,還是怕夷林嘗到滋味沉淪欲海,早早掏空了身體。
宜春上仙像終于發現了我,眉眼含笑地恭喜說:“神君真是魅力無邊,夷林上仙的元陽都要被你拿去了,養了幾千年的元陽,群狼環伺呐,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呢,馬上就要是神君的了,神君不必謝我,是神君福祉深厚……”話雖如此,但語氣中難掩白菜便宜了豬的惋惜感,見我二人都未表态,他啧道:“還不放心?那把你們要用的雙修之法給我過過目?”
“沒有!”憋了半天,我陰沉地說道。
“沒有?”他奇怪地看我一眼,手指向上一挑,“這不都随身攜帶着嗎?”竟擅自從我的百寶袋中取出一本冊子,我瞬間雙目圓瞪,張着嘴無聲地啊啊啊。
這本書是妙璃的遺物,怕在徒子徒孫面前損傷妙璃掌教的形象,我就暫且收存沒交給姚莫羽。
此刻卻被這個賤人一指頭給挑出來重見了天日!
夷林本想讓宜春歇歇,他乖巧的小師妹怎麼可能随身帶着一本雙修大法呢,那太荒唐了,可在看到封面和翻開之後裡面的配圖之後,他眼眸跳了跳,然後神色古怪地看向我,大概是把我當變态了。
我剛想解釋,卻被宜春上仙打斷:“嗯,原以為是什麼山野偏方,不想繪冊之人頗有見地,功法極為玄妙,這思路前所未見,依照此法在修煉中的女仙更為受益,若書是男子所著,那便是難得的有心了。”不得不說,他浏覽得還挺快,不過随手翻了翻,就能做出判斷。
在夷林難以言說的目光中,宜春将書還給我,我尴尬地伸手,他卻故意拿高一寸,叫我接空,說:“神君,玉真神君既已經要另娶他人,有些舊物也不必留了吧,”轉頭和夷林說:“一會兒你同我去師傅那裡取蓮花集,那裡面記載的雙修之法溫和通潤,更适合你們,這本……”
說着,他指尖燃火,竟是要燒,我忙撲上前去搶奪,夷林先一步幫我把書搶回來了。
“謝謝……”吓死了,這賤人今天吃錯藥了吧?看我着急,夷林已經明白這東西确實是屬于他單純小師妹的,但不知為何,宜春偏要戲弄她,還是當着他面戲弄,不由出言警告:“适可而止,人家好好收藏着,你偏要亂翻,不要臉的是你。”宜春還該死不死的提了白玉真,這名字一出現,果然夷林的氣壓就低下來了。
仿佛察覺不到氣氛變化,宜春見夷林目光不善,也不怪他錯認好心,依舊很自我地說:“本想幫神君遮掩,燒了也就罷了……落款有玉虛山的刻印,我沒記錯的話,玉真神君升仙前便是在玉虛山修行吧?”
事實上,他話沒說完時,夷林整張臉就已經黑掉了。
就是有這麼巧的事,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不要小看男人的腦補能力,尤其是夷林的!在他眼中,這一本男女交合之法出自白玉真之手,裡面的姿勢技巧都是他單純的小師妹和野男人在實踐出來的,而這兩個賤人還恬不知恥地把床上那些事繪成了冊子!
不但如此,他那個單純的小師妹還打算用從野男人那裡吸收的知識精華,繼續和他滾床單,那他是什麼?白玉真的替代品?用這本書雙修,那和在狗男女做過的淩亂泥濘床單上再做有什麼區别?
剛剛有人要損毀這本書,給她急成那樣……
可見她有多重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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