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占地,還要出資,不得罪透了才怪。
弗萊爾看到桌上裝滿水果的果盤,伸手拿了一個塞進嘴裡,每次咀嚼都發出咔嚓咔嚓的清脆聲音。
“我還為她配了一個副手,聖騎士索克,你應當見過那個青年,他被聖堂選中之前曾在王宮任職。”西爾維見她吃了起來,打了個響指,一個個盛滿新鮮當季水果的果盤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桌子上。
弗萊爾嘴巴不停,發出含糊不清的嗯聲。
西爾維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是記不清了。
“無礙,這兩個都是我的心腹,他們的靈魂清澈透亮,不會為權勢折腰,為利益所惑,而且,”西爾維忽然加重了咬字,“他們不歧視黑暗種族。”
“黑暗陣營這邊,我交給黑魔法師朵梵和狼人伊恩負責了,朵梵是人類,或許能促進友好交流。”弗萊爾咽下嘴裡的食物,手又伸向桌面上的果盤,“ 我暫時不準備回王城了,你回去後記得替我禀告裡德爾王。”
“嗯?你要去當挑戰者?”西爾維望着下方魚龍混雜的人群,來挑戰者公會登記的人越來越多,一些同屬光明陣營的智慧種族也做了僞裝前來登記。
其中還混着那麼一個兩個的人族黑魔法師。
他不贊同弗萊爾親自下去當挑戰者。
禁魔區嚴格來說,并非他們兩個能随意插手的地盤,尤其目前無法确定在禁魔區内異界生物的情況。
弗萊爾一人在禁魔區内同樣要避免使用神力,不打草驚蛇是一方面,保護自身安危是另一方面。
如果對方首領的目标是占領世界的話,那弗萊爾一人深入探索極可能遭遇生命危險。
弗萊爾顯然想清楚了這些問題,她沒有馬上回答,而默默吃幹淨了盤子裡的全部水果,直到咽下最後一口食物,才對上天使那雙毫不掩飾擔憂之色的眼睛。
“西爾維。”她神色鄭重,“我們苦苦維持邊界線蔓延到今年已經是第十年了,我們找到了修複禁魔區的方法不假,但這十年間我們所複原的禁魔區面積不足整片禁魔區的百分之一。”
“而這代表我們十年努力的百分之一在異界生物向外擴張領地時就被打回原形了。”
“你知道的,禁魔區目前依舊占了整個世界六分之一的面積,我們已經嘗試了一個方法持續十年了,是時候去做新的嘗試了。”
“我們不能把命都賭進去。”弗萊爾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果汁,“況且,如果兩個人都通過不了一個神明考核,那未免太遜了。”
弗萊爾微微一笑,将手帕随意地丢到桌上。
“等我好消息吧。”
弗萊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西爾維沒有說話,他單手撐着下巴,目光始終停留在下方熙攘的人群中,一直等弗萊爾的身影出現在樓下,再次闖入他的視線,他才回過神來。
西爾維盯着弗萊爾丢下的白色手帕,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他最後還是選擇收起桌上那散發着濃烈魔王氣息的私人物品。
在潔白如新雪般手帕背面是魔王用鮮血畫下的魔法陣,在魔法陣中央是弗萊爾向他炫耀過無數次的魔王之徽——一個生有犄角和尾巴的不明生物圖案,出自弗萊爾的原創手繪作品。
他不用辨别魔法陣的紋路就知道,那是象征着魔王親臨的權利。
假如有一日弗萊爾發生意外,他能憑借手帕上的魔王之号令她麾下的所有黑暗種。
到了上班時間再找那個魔王算賬。
西爾維抽出法杖,閃動着神聖白光的魔法陣在他腳下浮現,他還需要去其他幾個大城市的挑戰者公會巡視,以免規則出現漏洞,妨礙了弗萊爾的行為。
既然弗萊爾選擇了前線,那他西爾維勢必保她後方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