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姗姗來遲的孟七七,一會兒的功夫,精緻的妝容便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臉上,原是在房間内精心打扮了一番。
“孟,孟姐姐。”白星宇見了她,心裡更虛了幾分,睡意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哼,白伯伯還真願意為你費心思,知道這次修習的機會難得,無論如何也要把你送進來啊!”孟七七這話倒是沒有多少陰陽怪氣的成分,竟隐隐有些羨慕。
“呃……不是父親,是我大哥。主要是怕我太丢人了吧,恰好有人想要退出這次修習,正好讓兄長逮着機會了。”會想起自己在大賽第一局中就出局的醜态,連一向習慣了墊底的他自己都覺得無地自容。
“哦~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第一天比賽那個小……小夥子嗎?”石笑想起少年不正是自己第一場比賽的對手嘛!習慣了脫口而出的“小子”硬生生被身旁一道視線給逼了回去,改成了“小夥子”。
她身旁之人正是一早聽到消息出了門,便未曾說過一句話的辛歌雲。
辛歌雲的目光掃視過衆人,好似沒多少人是在意方才許冰海身死這一消息的。
石笑察覺到了她目光中的意味,先開了口:“方才傳消息的人說什麼許家大公子許冰海死了?我是外地人,隻知道五大家族,這許冰海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半晌,卻隻等來了沉默的回答,衆人俱是搖頭歎息。
“怎麼?這般惋惜的模樣,難道他是一個天才?”
頭搖得更厲害了。
“不,恰好相反,許冰海此人,天資中等卻仗着許家的權勢橫行霸道,而且,而且……”半天,田思源都沒而且出個所以然來。
“而且什麼?”
“而且,那許冰海是個不陰不陽的玩意兒,不僅好女色,還好男色。哼,我看他死了也是活該!”接話的是名着一身紅的男子,懷中正抱着一把鳳頭木琴,說道氣憤處,差點兒以琴砸地。
石笑附和道:“啊?這般聽來,确實不是個東西啊!那真是……”
“死得好啊!”最後四字出自辛歌雲之口,這是她今早說的第一句話。
銀面掩蓋下的面容甚至帶上了笑意,卻無人看到她袖中緊握的拳頭。
那個雨夜,那道不男不女的聲音,那隻伸向姚塵的手,至今回想起來,辛歌雲都恨不得将那罪惡的手剁成碎末。
許冰海,确實該死!
“話說,咱們在這裡說了這麼長時間了,關賓白怎麼還沒有出來?不會睡得這麼死吧?咱們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把他吵起來?”終于有人關心起了那扇始終沒有打開的門。
“诶?龍風華你不是和他關系最好嗎?你進去叫叫他啊,再不起,晚了修習時間可是要挨罰的!”田思源催促着身旁的龍風華。
龍風華轉身去拍門,可仍是半天無人應答,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最終踹門而入。
半晌,龍風華跌跌撞撞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顫抖的手指指向屋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他他,他他他……”
“他什麼呀?哎呀!”石笑是個急性子,随即進了屋内。
“他,他死了!”
衆人跟着進屋,床邊正躺着一面部已經血肉模糊,分辨不清面容的屍體,但從身形判斷,是關賓白無疑了。
辛歌雲淡定地盯着屍體數秒,關賓白此人,在百靈大會之前,她是見過的。昨日一直低垂着頭,精神不佳的那人就是他。沒想到,僅僅一晚,便成了這副模樣。
那邊,孟七七和苗錢錢兩女子見了這慘狀,更是捂着嘴跑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昨晚你們可聽到了什麼聲音?”石笑首先開口。
“我住得離關兄最近,都沒有聽到聲音,關兄命苦啊!”龍風華已然滿臉淚痕,“昨晚咱們是一同回的屋,隻有……”
隻有,辛歌雲回來得最晚。況且,她還是北域莽荒人,被懷疑也是正常的。
“你什麼意思?!”石笑的性子哪能容忍他如此诋毀,擋在辛歌雲面前大聲吼道。
“我,我又沒說是石姑娘,石姑娘這般激動做什麼?”龍風華小聲怯懦地說道。
“你!”
“在姚家,還沒有人敢無憑無據污蔑他人!”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橫插進來,人也已經入了院子。
正是姚家家主,姚景。
衆人連忙行禮,還想說什麼的龍風華也低頭噤了聲。
“昨晚,辛姑娘一直同我在一起,夜黑我不放心,命人送她回來看着她進的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