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孟家子弟收拾好行囊後,隊伍終于出發前往邊境。
辛歌雲最終還是參與了其中,因為期間手下來報,說最近巫長老的勢力确實不太老實,經常在邊境地帶搞一些小動作。
她不在北域的這段時間,确實有些人的心思快要壓不住了。
由南往西北行,溫度越來越低,幾個受不住低溫的靈修者都已經換上了冬季的衣物。
但越臨近北域邊境的地方的冷,和冬日裡的冷又大不相同,是那種能夠穿透衣物,直至心骨的冷。通行有會火系靈法的靈修者現場傳授了大家保暖的方法,隊伍這才能夠順利走到邊境之地。
一路上沒有發生辛歌雲所擔心的事兒,姚景與她的接觸甚少,更别說聊天了,這樣也甚合她心。
“哇呀,我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鬼地方,沒想到北域莽荒這麼冷啊,這兒地方怎麼能活人呢?”
“就是,若我沒有靈力,在這兒是一刻鐘都生存不下去的!也不知道那些莽荒人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還同情起他們來了,他們可比咱們強多了,當然也更兇殘多了。”
“你可不要冤枉人,我可沒說同情他們,但是你了解這麼清楚,你去過那裡啊?”
一路上,這樣的小摩擦,吵吵鬧鬧多的是,但是沒人橫加阻止,畢竟這幾天趕路,路上也是挺疲乏無聊的,這樣的小打小鬧倒是可以給大家醒醒神。
但辛歌雲卻隐約覺得這次不同,雖然二人在互相頂嘴,眼神卻總是是不是地朝孟非菡的方向瞟,這倆人絕對沒安好心,存着壞主意呢。
其他人卻沒有那麼多精力注意他們私底下的那點兒小心思,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周圍的環境上,越接近北域邊境,那種寂靜危險的氣息便更加濃郁,也不知是不是大家心理原因作祟。
但總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環顧周圍的環境,不屑道:“呵,北域也不過如此嘛,我們都已經來到他們的邊境了,到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不過是一群縮頭烏龜。要我說啊,根本就不用怕他們,他們若是真的那麼可怕也不至于到現在連北域都踏不出去。”
一番大言不慚的話,沒人回應他,說話的正是孟家旁支子弟,就連孟七七都忍不住捂臉,真是丢人啊!
像是為了痛打那男修的臉一般,冰雪覆蓋下的茫茫一片确實隐約有了些異動,本來就緊張的衆人更加繃緊神經,紛紛掏出自己的靈器,随時準備進入戰鬥狀态。
男修本能地查看周圍,發現不過是小小的“風吹草動”而已,瞬間又壯起了膽子,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面子可不能丢。
“你們可真是大驚小怪的,這白茫茫一片的,哪裡有個人影啊!”
孟非菡嫌他吵,想盡快讓他閉嘴,這種人就是沒有經曆過現實殘酷的毒打,才能說着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等哪一天将他扔到北域境内,他必定是第一個被啃得骨頭都不剩的人。
“北域莽荒人常年生活在極寒之地,善使用的靈力術法也大多與冰雪有關,他們也是極擅長在冰雪之下隐藏自己的,現在确實看起來一片平靜祥和,但冰雪覆蓋下的究竟是什麼誰都說不好,還是小心為妙。”
衆人紛紛應和,無論對手是強是弱,小心應對總是最保險的。
男修被他們分析得也開始隐隐心慌,嘴上還是不落下一句:“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啊!”但氣勢明顯弱了下來。
“不要在那邊站着,危險。”最能壓制住這群年輕氣盛的領袖者開口了,姚景催促他趕緊離開那片雪地。
男修可以不管自己的死活,但姚家主的話總是要聽的,就在他即将擡腳離開之時,衆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有人張大了嘴巴,有人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人已經吓到失語,本能用手慌亂地比劃着,最終也隻是無奈地捂住自己的雙耳。
男修在他生命地最後一刻,都沒來得及思考大家為何這種表情,他的世界隻剩最後一瞬地畫面,沒有了任何聲音。
唯隻剩下最後不知何物發出地铮鳴聲,尖銳刺耳,卻是難得的安靜地片刻。
他甚至都沒能看一眼身後究竟是什麼東西,便被它包裹進了白色的世界,當作一顆紅漿果一般,反複揉捏,擠壓。
那是一個悄無聲息卻能瞬間拔地而起,足有五層樓高的冰雪怪物,潦草的一團,卻能清楚地辨看出它那猙獰可怖的頭顱,巨大的獠牙從嘴裡突兀地伸出,仿佛能瞬間咬碎一切。眼睛猶如兩團幽藍的鬼火,在冰雪中散發着陰森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并伴随着刺耳銳鳴聲。
一個人的力量在那看似軟綿綿的怪物手中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幾個呼吸的功夫,純白的雪便被染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