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歌雲确實也想擺脫此人,她感覺,但凡他在,總是會讓事情陷于困境。
“主上!你怎麼這麼無情啊!是不是因為他!肯定是因為這個你帶回來的小白臉兒!”少年人眼含怒氣地看向姚景,仿佛他搶走了自己珍貴的東西一般。
姚景雖然是第一次騎狼,還有些不熟練,但仍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竟然脫口而出:“哼,那你也隻有羨慕的份兒!”
此話一出,辛歌雲都瞪大了雙眼看向他,滿眼都在說:你來瞎湊什麼熱鬧?!
少年被姚景“有恃無恐”的模樣氣得不輕,旋即好似又想起了什麼,擡高下巴沖他說道:“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能不能在這兒活下去吧!”
說着,便加快速度,離開了二人身邊,“主上,我先行一步,雪宮等您!”
辛歌雲無視了少年想要同她依依惜别的視線,選擇了一條與少年離開時相反的路線。
行出不過兩刻鐘的時間,辛歌雲察覺到周圍有些不對勁,提醒身邊的姚景,“小心,後邊多了幾條尾巴。”
因為想要加快行進速度,她沒有讓太多暗衛跟随,以至于讓這些人産生了可以途中伏擊她的錯覺。
“呲!”長箭劃破空氣的聲音,辛歌雲輕扯嘴角,幾根冰針在身後與長箭相接,細小的冰針瞬間将長箭肢解,一朵箭花炸開。
然而,對方明顯不得手誓不罷休,緊接着數十支箭密密麻麻地射來,皆被辛歌雲擋下。
對面見從辛歌雲下手不成,轉向了另一個突破口——姚景。
長箭一根根射來,由于姚景本就對雪狼不熟悉,想要騎在雪狼的背上躲避不給人喘息機會的長箭更是不容易。
果然,一支沒來得及躲開的長箭射中了雪狼的後腿,雪狼痛苦地吼叫起來,但尚且能夠拖着傷腿繼續奔跑。
但受了傷總歸是有影響的,第二支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雪狼的肚子,“嗷嗚!”雪狼吃痛,最終不受控制地狂奔起來,俨然已經不受姚景的控制了。
辛歌雲擋掉身側射來的箭,發現了姚景的情況,随即調整自己雪狼的方向,逐漸靠近姚景那頭發狂的雪狼。
辛歌雲拿出幡旗,巨大的幡旗将兩人連同雪狼的身影都罩在了身後,同時也擋下了長箭的攻擊。
然而,姚景已經不能再騎在那頭雪狼的身上了,辛歌雲沒有思索太長時間,左手執幡旗,右手伸向左側姚景的方向。
姚景看向她遞過來的手掌,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沒有任何猶豫地抓向她的手,借助手掌傳來的力道,一個旋身,從辛歌雲的眼前掠過,飛身坐在了她的身後,同時長劍一揮,擋住了身後飛來的長箭。
雪狼還在極速向前奔跑,雪原上的路本就深一腳淺一腳的不好走,二人在雪狼的背上颠簸輾轉,試圖甩開身後的尾巴。
姚景坐在辛歌雲的身後本來就因為上下颠簸有些不穩,手上又沒有着力點,猶猶豫豫間是否要抓住身前的女子。
恰巧前路長溪攔路,辛歌雲沖身後說道:“抓緊了!”
話音剛落,雪狼已經擡起前爪,準備縱身一躍了。
姚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緊緊抓向眼前人腰側的衣衫,随即向前的沖力令他靠在了那纖細的腰背上。
好細,好軟啊!
“啪嗒!”騰空的雪狼落地,姚景在那纖瘦的後背上重重一磕,下巴一陣鈍痛。
“哎呦,姚家主,你可不能公報私仇啊!”辛歌雲還有心思開玩笑道。
身後再未傳來任何動靜,她不知道的是,姚景已經在她身後難得一見的耳尖泛紅,不知所措起來。
辛歌雲隻當他是還沒有從剛才驚險的一幕中緩過神來,又或者已經打起精神對付身後的敵人了。
“怎麼樣?還沒有甩掉嗎?”辛歌雲問道,剛才那騰空一躍可不是誰都能輕易做到的,若還是甩不掉他們,她可就在下來同他們好好打上一架了。
姚景這才緩過神來,朝身後老去,哪裡還有能追得上來的,便說道:“沒……沒了。”
辛歌雲看不見此時姚景的表情,但從他說話的語氣上來判斷,真的以為他是被吓到了,于是不算安慰地說道:“怎麼,姚家主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嗎?沒事,那些人就慣會躲在遠處放箭,沒事,往後還會有更危險的等着我們呢!”
姚景:……謝謝,大可不必安慰了。
沉默後的姚景沒有在意她話中的揶揄,沉沉地說道:“不要叫我姚家主了,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阿景。”
“什麼?”最後兩個字吹散在了淩烈的寒風中,辛歌雲沒有聽清。
姚景卻無聲地搖搖頭,繼而說道:“辛姑娘,在北域過的就是這樣整日被追殺的生活嗎?”
辛歌雲突然愣怔,不明白姚景的語氣中為何摻雜着好似心疼的情緒,隻以為自己聽錯了,随即嬉笑說道:“怎麼,姚家主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