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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花家堡大堂前面,早早的便聚集了一幫人。
玉除彤庭的階前,擺着一口大棺材,跪着一男一女。
不論仙郎還是仙姝,皆是一身的麻衣孝服,淚眼汪汪。
引得入府議事的官員們駐足側目,顧盼回眸,不明所以。
花家堡曆史悠久,開府已曆千載,幕府之上,文武兩班,如同上朝。
第一通仙磬響過,官員們便齊聚大堂之上,武弁大冠,貂蟬滿座,等待着花家掌門人。
最後一通仙磬結束時,花不老便從後面出來,在堂上坐定。
他一身羽扇綸巾的裝束,俨然脩古的儒将。
一坐下來,便捋着颔下花白的胡須,向下問道:
“今日有何要事,速速禀來!?”
下面一老者聞言,從文班隊列中岔出,向上頓首:
“臣、有一事上奏!”
花不老颔首道:“中丞有事,直管說來!”
老中丞禀道:“臣下近日聽聞麥東帝國擺下擂台,為姬瓛公主甄選驸馬。今,收到麥東帝國官方邀請函一封,邀請花家堡适齡子弟參選。”
花不老早知此事,已經私下讨論過了,此時故作疑問:
“依中丞所見,花家堡當如何呀?”
老中丞:“臣下覺得,花家堡當組織年輕子弟們赴約。”
“一來,是應景,不會撫了麥東皇室的面子;二來,是鍛煉。”
“花家堡多年來未有賽事,可借此機會内部選出一支隊伍來。即可檢驗年輕一代的仙家實力,也可增長下一代的閱曆見識。”
“若有花家子弟能夠技壓群雄,摘得桂冠,成為麥東帝國的乘龍快婿。便是花家堡的強大助力,此良機難得,不可錯過。”
堂上附議的聲音很多,花不老亦點頭稱善:
“善!我也想看一看,花家子弟是不是‘一蟹不如一蟹,一茬不如一茬’?就依中丞所言,三日之後,在花家堡内部先甄選一番,适齡男子均可參與比試!”
“我們花家堡先擺個擂台看一看,有沒有這等謝庭蘭玉?呵呵呵,選出優勝的前二十名,趕赴麥東帝國打擂台!至于誰帶隊嗎….?中丞可有适當的人選?”
老中丞心中早有人選,直言不諱:
“花家六郎,軒然霞舉,正值錦瑟年華,尚未婚娶;天庭飽滿,神儀明秀,足可彰顯我花家堡瑤林瓊樹,人才濟濟,是帶隊的不二人選!”
花不老一聽就笑了,用羽扇點着道:“老中丞,你這說的是我六弟嗎?我聽着….,怎麼像是那宋玉潘安?一點都不像他!若是我六弟在此,你還能這麼誇他嘛?”
花不老的戲谑言語,令堂上衆人輕松一笑。
老中丞也一改嚴肅,哂然道:“花家堡得曩賢睿智,‘春風風人,夏雨雨人。’曆經千載,早已骨化風成。當代子弟玉樹盈階,鸾鹄在庭,能者輩出。然,‘嶷然而秀出者’寥寥。唯六郎花不同與二公子花在雲,神貌清閑,逸倫不羣。”
“咦?”花不老聽他提到二公子花在雲,大覺詫怪,急忙追問道:
“老中丞,雲哥兒還是個娃娃...,且失蹤三年,音信杳無。此時…,你提他作甚?”
老中丞斂容道:“适才,臣下在堂前看到一對青年男女,扶着一口棺椁哭泣。遂上前詢問,方知仙郎名叫花子祺,系雲哥兒的貼身跟班;與他同跪堂前的仙姝是其新婦,名叫玉瑤瑾。他們夫妻二人所扶棺木,正是雲哥兒的遺骸,是為報喪而來。”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花不老聞言大驚,霍然起身,急切追問:
“此言當真!?雲哥兒死了!?他是怎麼死的!?”
老中丞:“花子祺夫婦正在殿外等候,叫進來一問便知。”
花不老手撚胡須,蹀踱着嗓嗓:“讓他們上堂來!”
早有下人去外面招呼二人進殿。
隻見一巨大的棺椁,當先懸浮而入;其後,跟着一身麻衣孝服的一對小夫妻,正是花子祺和玉瑤瑾。
花子祺當先給花不老見禮:“屬下花子祺,攜新婦扶柩而回。卿子花在雲不幸身故,屬下血淚盈襟,難辭其咎,還請掌門人責罰!”
言罷,夢想颠倒,哭眼抹淚的跪于階前,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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