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的王儲路易王子不知道為什麼跑來我們這個遙遠的冰封鎮了,他好像是來找你的,他是你的雇主嗎?我知道他的身份之後罵了他一頓,告訴他國家收的稅快讓我們活不下去了,之後把他請了出去。你的女朋友似乎也認識他,跟他一起走了。”
說完,霍莉同情地看了海登一眼。
雖然她瞧不太上什麼王子啊公主的,但絕大多數女孩要在王子和賞金獵人中做出選擇的話,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吧。
海登想了想:“我知道了。”
他走了出去。
剛邁出房門,他想起來自己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又返回來,對霍莉道:“諾拉是我的妻子。”
“什麼?”霍莉沒聽清。
“妻子,不是女朋友。”海登強調了一遍。
——
“好了,米勒老爺,女神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看着菲昂娜一劍捅穿安德森爵士的腦袋後,路易看向米勒:“願他在女神的身邊得到安息,現在,我們可以繼續交流稅務問題了嗎?”
米勒老爺現在看上去沒那麼從容了。
他臉色鐵青,眉頭緊鎖,眼睛瞪着菲昂娜,看上去要把她吃了一樣。
然後米勒老爺突然指向菲昂娜。
“騙子!”他大喝。
菲昂娜從安德森口中拔出劍,莫名其妙地看向米勒老爺。
“你還說自己不是艾薇·奧古斯塔?”他不顧形象,唾沫橫飛,“整個夏博除了艾薇爵士,不會再有别的女騎士能這麼輕松地打敗安德森爵士!”
菲昂娜将劍上的血迹擦幹淨,斜睨一眼米勒老爺:“我可不是什麼女騎士。”她也不是夏博人。
“殺了這個騙子!”米勒指着菲昂娜大吼。
路易在他說完整句話之前就朝菲昂娜跑了出去。
他的右手剛被折斷,不過不影響腿腳,米勒話音未落,他就沖到了菲昂娜身前。
從城防的瞭望塔上射出一支箭,直沖路易而去。
射到一半時,弩箭改變了方向,“啪”的一聲悶響後,射在了米勒老爺胸前。
諾拉擡頭,天上正好飛過一隻雷鳥,它可能不久前吃過一些漿果,未經消化的果核被排出來,剛好砸在了那隻射向路易的弩箭上,令其改變了方向。
雷鳥完成這一無心之舉後,繼續拍着翅膀向前飛遠,很快消失在視野中。
這下諾拉總算知道路易的天賦是什麼了。
極為稀少,又極為讓人羨慕的,天賜的好運。
米勒老爺的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幾個騎士連忙過去查看他的情況。
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觑,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了路易的身份。經過剛剛的事件後,也明白過來他的天賦是什麼。
接着一名騎士走向路易,單膝跪下,将劍放在他腳邊。
“王子殿下。”騎士低下頭。
接着,其餘幾名騎士也走向他們的王子,屈膝表示效忠。
這些人倒是挺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明明就在半小時前還叫着要放幹路易的血獻給他們親愛的黑暗女神呢。
“我代表個人原諒你們,親愛的朋友。”路易扶起領頭的騎士,并表示了友好,“但是其餘的事情需要交給法律來裁決。”
“所以,我想事情已經解決了。”海登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像個幽靈一樣,突然就冒了出來。海登此刻懶洋洋地靠在菲昂娜剛剛借力跳起的一根木頭樁子上,手指間還轉動着一把叉子。
“你拿着把叉子幹什麼?”路易問。
“哦,你說它,”海登握住叉子的柄舉起它,“因為霍莉說她中午煮湯要用到勺子,不能借給我,所以我就借了把叉子,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這叉子也沒必要借。”
什麼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路易有些無語。
确實沒必要借,菲昂娜和路易都在,他們能遇上什麼危險呢?
路易的劍術一塌糊塗,但在他們比現在還小得多的時候,他就開始不定期周遊封國,路易從不帶随侍的隊伍,就連守護騎士艾薇爵士都經常被他甩掉。
他有尋求自由的資本,因為好運天賦,但凡有人想加害路易,都會在出手之時報應到自己身上。
諾拉站在一旁看着海登,呼吸開始急促。
在她現在眼裡,海登幾乎是發着光的。
她朝着海登走了幾步。
“夫君。”她輕聲念着。
海登首先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把叉子收起來,走過去接過了諾拉的手。
諾拉擡手,想摘掉他臉上的遮蔽。
海登躲開了。
“夫君。”諾拉的意識已經完全受魔法操縱,她的眼眶中開始彌漫出淚水,這讓她翡翠般的眼睛看上去像是春雨中的森林,顯得更動人了。
“我想要你。”她抱住了海登的脖子。
“這是什麼情況?”菲昂娜走過來,現在她手中的希塔波雷劍完全的亮起來了,像是暗室中的火把一樣,在白天也不顯得遜色。甚至不用看她的佩劍,她此刻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她内心的攻擊傾向。
路易眼中也充滿了疑問。
海登突然有些窘迫:“你們應該都知道埃爾文之光吧?諾拉現在這樣是因為它的效果,不久之前我們結婚了。”
路易和菲昂娜看着他們,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海登突然開口,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問菲昂娜道:“我可以打暈她嗎?”想了想,他又補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