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百裡夜莫名其妙,什麼二花,這兩個人大晚上的鬧什麼呢?
“噓!”這次捂住他嘴的是雲箬,兩隻手按着他的臉把他鼻子都捂住了,“都叫你聲音小點了,會吓到二花的,它要是跑了就慘了。”
百裡夜扭開臉,雲箬兩手追着來,一副不把他捂死不罷休的執着樣,力氣還挺大,他隻能的抓住她手腕:“誰慘了?二花是誰?夢遊了你們?”
面對他的三連問,紀月辭從容做答:“我和雲箬慘了,二花是阿夜養的雞,它不見了。”
百裡夜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們不對勁,瞌睡也沒了。
“你們喝酒了?”
兩人毫無默契,雲箬點頭,紀月辭搖頭。
很好,那就是喝了,估計喝的是紀月辭今天剛挖出來那壇,難怪他沒聞到一點酒味。
紀月辭釀的酒什麼樣的都有,有的喝了能一解千愁悶頭就睡,有的是她和林望一起搗鼓出來的,能作藥酒用,有的據她自己說沒有一點兒酒味,但是非常醉人。
剛挖出來這壇就是。
紀月辭不贊同的看着雲箬:“不能告訴他,要是他知道是你想去看二花它們,結果開門不小心給放跑了,他告訴阿夜怎麼辦?”
“哦對對對。”雲箬點頭,認真的轉向百裡夜,“你不要告訴百裡夜啊,保密。”
“……等着。”百裡夜說,“我去找林望要醒酒的藥。”
他一走,紀月辭就帶着雲箬溜了,百裡夜隻好折返回來跟着她們,怕她倆掉到水裡去。
兩個人一路走的搖搖晃晃,居然還牢記要找到二花,一邊叫百裡夜不準出聲,一邊自己揚着嗓子滿院子叫二花,最後走到院子中那棵大樹下。
雲箬仰頭看着樹冠:“二花會不會在上面?”
紀月辭:“不好說,有可能。”
雲箬:“上去找找?”
紀月辭:“嗯。”
今晚第二個受害者被敲門聲吵醒,打着哈欠來開門:“百裡夜你最好是有急事才這麼拍我的門……”
然後就被月色下三雙黑白分明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吓得差點扶門。
林望一口氣沒提上來,怒了:“幹什麼……!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雲箬和紀月辭同時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用審問的态度問百裡夜:“二花真的在裡面?”
得到百裡夜肯定的回答後兩個人撥開林望直接闖進了他屋子裡,對着所有角落深情呼喊二花。
林望茫然:“二花是誰?”
百裡夜:“我養的雞。”
林望更加茫然:“你養的雞為什麼來我房間找?不對你們為什麼要大半夜找一隻雞?餓啦?”
百裡夜迅速進屋把門關了起來,又去把窗戶都關了,才緩了口氣跟林望解釋發生了什麼,讓他趕快去找解救藥。
林望表示不用:“喝醉了就讓她們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好了,吃什麼醒酒藥?月辭釀的酒不會第二天宿醉頭疼的。”
百裡夜目光複雜的看着他:“行,那你送她們回去睡覺。”
“送就送。”
一刻鐘後林望還沒從自己屋子裡把雲箬和紀月辭抓出來,要不是百裡夜有先見之明關了門和窗,他得滿院子去逮人。
好不容易抓到雲箬送回去,前腳他回屋找到躲在櫃子後的紀月辭,後腳雲箬就跟進來了,舉着個取酒的長鬥當武器要來救紀月辭。
林望焦頭爛額。
林望身心俱疲。
總算明白百裡夜為什麼要他找解酒藥,也總算明白他剛才眼裡那複雜的情緒名為同情。
他能肯定,百裡夜絕對也在外面抓人抓了好久,看他身上沾的葉片,估計還上樹了。
這麼一想他舒坦多了。
找來醒酒藥給雲箬和紀月辭吃下去,她們才總算安靜了不少,磨磨蹭蹭的回屋去睡覺,紀月辭睡之前還在記挂二花找到了沒有,林望騙她說找到了她不肯信,非要鬧着去确定一眼才安心,逼得林望去抓了隻雞進來給她看過,她才不鬧騰了。
雲箬比紀月辭乖不少,自己躺下蓋被子,隻是抓着百裡夜的衣袖不放手,縮在被子裡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百裡夜想到那天晚上雲箬做噩夢的樣子,沒和林望一起走,坐回床邊掀開被子一角,發現她是在笑,笑得兩頰绯紅,這才松了口氣,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笑了一下:“怎麼了,這麼高興。”
雲箬笑得眉眼彎彎:“月辭和我,現在是朋友了。”
“是嗎?”百裡夜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語氣很溫柔,“她難得交朋友,看來她很喜歡你。”
“嗯。”雲箬這才放開他的衣袖,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裡,迷迷糊糊的聲音從被子下傳出來,“我……很高興,雖然一個人我也可以活得很好,但我……也想有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