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占他們一群人順利抵達了婁城。
從第八城換過來的婁城城主是陳占他爸的手下,這一次提前收到消息就早早地在婁城的入口派人等着,見他們安排到入住的酒店。
因為第八城的接管,陳占他們在婁城就随意的多,出了江月童和梅昭根本不用僞裝身份,直接用的本名登記。即便是有相熟的人聽到了,看見他們這張毫無相關的臉也隻以為是重名罷了。
剛入城第一天,陳占沒有交代任務,而是告訴大家自由行動。江月童和梅昭都想回家看看,提前和陳占報備,本以為他不會同意,沒想到最後隻是交代了一聲便放行了。
江月童不想自己一個人去,便讓李詩安陪着。
這座婁城的氣溫與她從小生活的危城有一些不同,同樣的初冬,這裡已經下了雪。
厚厚地白雪挂落在橙紅色的沙棘果上,讓整個冬天都蘊含了一種暖色。偶爾一隻鳥落在沙棘的樹枝上,一顆顆地揪着上面的紅果子,惹得上面的雪落了它嬌豔的羽毛上。
李詩安好奇地看着樹上的那隻鳥問道:“那是什麼鳥?”
江月童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道:“是紅腹灰雀。我們這裡很多的,它很愛吃樹上的紅果子,我家的院裡就種了一顆這樣的樹,那些鳥兒經常飛過來。”
李詩安道:“這上面的果子,人也能吃嗎?”
江月童點頭:“能吃的,酸酸甜甜的,每年我媽媽都會摘下來給我做果醬。”
江月童提起自己的母親,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李詩安看出了她的難過,于是安慰道:“等會我們就能見到了。”
江月童知道對方是在安慰自己,搖着頭告訴她自己沒事。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到了江月童的家門口。
在按下門鈴前,江月童突然抱住李詩安,本就不喜歡和别人接觸的她本能的要推開,隻是在伸手的那一瞬感覺到對方情緒上的忐忑和猶豫。
李詩安歪了一下頭,伸出去的手在她的後背拍了拍,給予安慰。
江月童在她似乎找了力量,深吸一口氣,脫離了李詩安的懷抱,按下了門口的門鈴。
隻聽“嗞”的電流聲,門口的通信設備被接起。
攝像頭直接連到了屋内。
“喂”對方道。
江月童聽到熟悉的聲音,瞬間鼻子一酸,淚水将幹澀的眼眶打濕。
她不想被看出來,于是轉過頭去。
李詩安見狀道:“您好,是江月童的母親嗎?我們兩個是江月童的大學校友,這次來婁城特意來拜訪您。”
“小月的校友?你們稍等。”那邊的江母聲音沙啞,聽到是江月童的校友,連忙挂斷通信,往門口走。
江母的速度很快,沒過兩分鐘就來到了門口,李詩安胳膊碰了碰江月童,讓她注意一些。
“您好,江阿姨!這是我們給您帶的禮物。”
江母開了門,門一開就看到了兩個小姑娘穿着單薄的衣服站在外面,其中一個被凍得眼睛和鼻尖通紅。
“快進來坐,别再外面站着。”
江母接過她們手上的東西,連忙帶她們進了屋。
江月童的家是一個别墅,外面帶着一個院子,被江母收拾的很幹淨,也正如江月童所說,院子裡面中了一顆沙棘樹。
屋内按了透亮的落地窗,坐在屋裡寬大柔軟的沙發上正好能看見院子裡的景色,還有那一顆顆通紅的沙棘果。
江月童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所以他們家的條件并不差,父母關系恩愛,隻有江月童這麼一個女兒,可是誰能想到自己女兒才二十出頭就這樣突發意外去了呢!
現在距離江母收到女兒的死訊還不到一年,她還沒有從失去女兒的悲痛中走出去。
“爸......江叔叔呢?”江月童在室内掃了一圈,并沒有看到她爸爸的身影,平時這個點應該在樓下看新聞的。
“他學校有些事情,不在家!你們也是婁城的嗎?”江母給她們到了杯熱水,讓她們拿着握在手心裡。
“我們是危城的,在大學跟月童是一個活動室的,關系一直很好。月童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這次來婁城就想着來看看叔叔阿姨。我叫李詩安,她叫童悅。”李詩安按照兩個人在路上商量的說道。
“童悅,真巧我們家叫月童。”
江母說着話就被喉嚨裡忍不住的癢意打斷了。
江月童看着江母難受的樣子,連忙将自己手裡的水遞給江母,拍打這背部幫她緩解。
“您怎麼咳嗽了,家裡還有沙棘果醬嗎?”
随着一口水咽下,咳嗽也被順了下去,她清一清喉嚨,道:“今年還未來得及做?哦對了,你們還沒吃晚飯吧!正好我要做飯,留下來一起吃。”
說着留下李詩安和江月童在客廳裡,自己跑到廚房去。
江月童不放心偷偷跟去,卻看見江母正在偷偷抹眼淚。她看着心中難過又跑回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