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李詩安在蔣玉珂的安排下順利出了第八城。讓她沒想到的是,與蔣玉珂一同前來的還有陳祁巍。
李詩安記得第一次見陳祁巍是陪陳占去送資料,隻躲在陳占後面遠遠地看了一眼,就讓她感受到來自上位者的威嚴。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物,當時隻覺得可怕。可如今那個男人站在蔣玉珂面前,收起了所有的氣勢和鋒芒,隻留下丈夫的角色,甘之如饴的成為妻子的陪襯。
李詩安坐在車上,收回了目光,開始思索鬼城的事情。
昨天的夢太真實了,讓她一直懸着一顆心,隻有自己親自去鬼城找到她的父母,見到陳占以及宋箖昭,她才能放心。
臨走前蔣玉珂将她身體目前的情況都盡數告訴了她,左手手腕上帶着镯子,便是蔣玉珂和其他研究員為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定制的抑制器,據研究員唐織所說,這個镯子是他們研究所這十幾年所有的研究成果,它的作用不止能屏蔽來自第八城監視的信号,還能有效的抑制她身體的能量。
此去鬼城,雖危險重重,卻有她最重要的親人,她最要好的朋友,還有她......喜歡的人。
路行将至,這一路上,李詩安都在看關于鬼城的資料。這個鬼城雖然被劃分到外城,與普通城市無差,但李詩安卻一直記得,她曾在危城大學圖書館的一本書中看到過關于鬼城的介紹,嗯......時間太久了,李詩安一時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哪一本書。
身為中文系的李詩安,泡圖書館乃是家常便飯,看過的書也是過江之鲫。雖然這本書的名字,李詩安不記得,但對它有印象還是因為當初李詩安幫助圖書館老師整理書籍的時候,從書架之間的夾層中找到的,那時書的封皮已經破損,裡面的紙張也已經泛黃,實在看不出這本書掉在這裡多久了,問了圖書館的老師,她似乎也不清楚。
書裡面關于鬼城的介紹其實很少,卻很離譜,當時她隻是當成一本胡亂編造的小說很快就看完了。現在想來,那書中離譜的事情,極有可能是真的。
正當李詩安試圖回想那本書中的内容時,安靜許久的通訊儀發生了震動。
是宋箖昭。
從醒來後,李詩安就一直想辦法聯系陳占和宋箖昭,卻始終沒有收到回複。
直到剛剛。
李詩安立刻按下了接通按鈕,對方所在的畫面直接出現在屏幕上。
“詩安”宋箖昭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通訊中傳來。
李詩安看着屏幕裡的他,臉色蒼白,臉頰處還有幾處傷口,她皺着眉有些擔心地道:“你受傷了?”
“小傷,别擔心,咳咳......”宋箖昭正想安慰她别讓她擔心,卻沒想到被身後路過的杜绾一掌拍到内傷。
“傷那麼重了還死鴨子嘴硬,小心早晚憋死。”杜绾鄙視完,看向鏡頭裡的李詩安,詫異地道:“詩安,你怎麼在第八城的通勤車上,你是要去哪?”
宋箖昭心裡藏着事,否則一向敏銳的他早在第一時間就會發現李詩安的狀況。
“我在去鬼城的路上。”
“什麼,你一個還沒正式入隊的學員怎麼能來,誰安排你來的?”宋箖昭剛要開口就被杜绾搶先問了出來。
“是蔣玉珂院長和陳祁巍主事長送我來的。他們聽說陳教官受了傷,便讓我來看看。”杜教官在這兒,李詩安不好意思直接問宋箖昭,便借着話試探。
“是受了挺嚴重的傷。”杜绾不假思索的說了,然後又反應過來“不對啊,我們的消息一直沒能傳回去,他們怎麼會知道?難道是信号修好了?”
“你......”
還沒等杜绾将剩下的話說出口,便被已經忍無可忍的宋箖昭推出房間,将通訊儀設置成通話模式。
“詩安,回去。鬼城不是你能來的,你立刻掉頭回去,回到第八城去,我會和主事長彙報......”
“箖昭,我爸媽是不是在鬼城,又或者是在幽林?”李詩安打斷他的話,事到如今她根本就逃不了,也不能逃。
宋箖昭聽到“幽林”,臉色一變,神情瞬間就變得嚴肅,語氣嚴肅緊張地問道:“你究竟都知道些什麼?”
汽車的鳴笛聲赫然響起,黑夜将至,樹上栖身的鳥兒驚吓的從這棵樹上飛到了那棵樹,又轉動着頭觀察着周圍,恐怕危險來襲。
終于到了啊!
李詩安看着刻着鬼城的石碑,笑着道:“箖昭,我到了,告訴我位置,我去找你們,我知道的也都會告訴你們。”
宋箖昭看着被挂斷的通信儀,臉色陰沉地給她發了位置。
杜绾打開門就看到他這幅表情,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立刻緊張起來。
“發生什麼了,你怎麼這幅表情?”
宋箖昭沒有理她,略過她的肩膀去了陳占的房間。
“搞什麼,又不理人,還把不把我們當隊友了?”杜绾看着他這副樣子,也生起氣來。
經過的楚璋看着情緒要爆炸的杜绾安慰道:“可能也沒發生什麼事情,剛才不是說李詩安要來鬼城,他應該是在擔心,你又不是不知道,箖昭拿她當親妹妹護着,好了好了别氣了,剛那邊來了一個新情報,還得需要你過去執掌大局。”
聽着楚璋這樣說,心中因為宋箖昭剛才的态度生出的不滿也消了些,怪隻怪現在情況緊張,把她也弄得緊張兮兮,确實是草木皆兵了。
杜绾反思了一下,順着楚璋給的台階傲嬌地去查看情報。
宋箖昭打開門的時候,陳占剛蘇醒不久,身體還很虛弱,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身體怎麼樣?”宋箖昭道。
“死不了,放心。”受傷的陳占很是虛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費勁。
“告訴你一個消息,李詩安來了鬼城,現在正在往這趕。”
“誰讓她來的?”聽到是李詩安的事情,他立刻不顧自己的傷勢,撐着身子坐起來。
“你先别激動。”宋箖昭将他扶起來。
“她自己要來的,她不知道從哪聽到的伯父伯母和你受傷的消息,還知道了幽林的事情。”
聽到“幽林”陳占眉頭一撇,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擡頭看向宋箖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