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說。”長嬴點頭。
“你是怎麼跟剛剛那個人溝通的?明明我就站在一邊,沒看到你們說話,可是你們兩個就在我們面前演了一出戲,騙過了星盜!怎麼做到的?”
“起初确實是沒有溝通。”長嬴不禁失笑,一開始她确實抱着将麥冬綁給星盜換取尾艙裡的安全,但摸清了麥冬的路數後,她便知道以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态是無法赢過他,說不定還得被對方反過來制住。若無法取勝,不如将化敵為友,于是她靈光一閃,接着兩人貼近交手的片刻,沖他做了幾個手勢,用唇語說了四個字。
長嬴并不抱希望麥冬會明白,但好在她很幸運,對方立刻就點頭答應,這才有了這麼一出好戲。
“說了什麼?”其他人也好奇地湊了過來。
長嬴張嘴又說了一遍,“跟我合作。”
其實也有賭的成分在,但長嬴賭運很好,逢賭必赢,所以她并不害怕這件事的發展會走向其他局面。這就是長嬴将軍的底氣吧!畢竟,長嬴這個名字,不是誰都能叫的!
恢複平靜的尾艙,在長嬴的休息中平穩地度過了空間跳躍期。
又過了沒多久,便有人指着窗外喊道:“快看!是帝國星際巡邏隊的戰艦!”
【各位乘客,全體機組成員為空間跳躍期間引發的騷亂深感抱歉。此時帝國星際巡邏隊的戰艦正在與維諾裡斯号接駁,接下來,會有星際巡邏隊的隊員們護送各位乘客平安抵達目的地。】
艙室内頓時傳出歡呼聲。
“這簡直可以發到星網上大肆宣揚一番了,我竟然被帝國星際巡邏隊護送回家!難以置信!”
“我要趕緊告訴我的朋友們,他們一定會羨慕我的!”
“那可是帝國星際巡邏隊!我的必勝目标就是加入星際巡邏隊!”
“他們有可能到尾艙來巡邏嗎?”
“可别想了,我們這裡可是尾艙,一分錢一分貨,連安保都沒有的,就别指望巡邏隊會到這裡了。”
“真是遺憾,還以為可以瞻仰一下他們的風采。”
正當他們遺憾的時候,卻有人幾個穿着深藍色制式軍裝的士兵整齊劃一地走了過來。尾艙的透明門已經被打碎,坐在前排的乘客很明顯就能看見來人,頓時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用崇拜的眼光看過去。
“天呐!不是我的幻覺吧?!我竟然真的看到了巡邏隊隊員?!”
“托馬斯,你沒有看錯!”
正當他要拍照的時候,為首的士兵擡手制止了他,“不好意思,請不要在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拍照,這是明令禁止的。”
“噢對!該死,我竟然忘記了,是我太激動了,對不起,請原諒我的無禮。”
說罷,他收起了手腕上的裝置。
隊員在尾艙前端站定,目光掃視一圈之後,依舊是為首的隊員開口:“請問,哪位是長嬴女士?”
衆人的目光紛紛落在長嬴身上,帶着好奇、激動、羨慕,她撐着座椅扶手站起來,她能感受到這具身體正在發燒,大概是傷口再次撕裂的原因,若換作以前,這點傷對于她來說都不在話下,可現在不一樣。
她有些懊惱,有時候總是會忘記自己已經不再是一軍将領,把這具孱弱的身體弄得更加難以負荷。
“我是,不知有何事找我?”
“長嬴女士,閣下想要見你。”
閣下?長嬴乍一聽這稱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腦子閃過那張縱使蒼白卻依舊溫潤的臉,對了,先前确實有人稱呼他為閣下,是她沒多想。原來他已經入閣了?可看起來很年輕。
“姐姐,不會有事吧?”小蠻有些擔心。
她身邊的乘客寬慰:“小姑娘,别怕,巡邏隊會保護我們的安全,你姐姐不會出事的,放一百個心吧!”
看來這些巡邏隊的人在民衆的心中頗具聲望。
本以為要走到最前端,長嬴強忍着身體的不适打起精神,卻沒想到也就穿過了兩個艙室,就看見了那個男子。
“麥冬說你受了重傷,正好我的飛行器上有一台治療艙。接下來的行程你可以同我們一起。”
這裡似乎是一間臨時辦公點,長嬴看他靠在長條桌案邊,說話後,時不時咳嗽兩下。
麥冬的臉上露出希冀,“長嬴小姐,你可以相信我們,而且你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飛船上的醫療措施大概率無法修複你的傷口。”
長嬴的沉默隻是在試圖理解他們口中的治療艙是何物,姑且隻看前兩個字,聽起來是對自己的傷勢有用的東西,至于艙的話,應該是與船艙大差不差的意思,所以是一個人進去就能治療的東西嗎?
“長嬴小姐?”麥冬上前,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卻被對方反應極快地握住。
長嬴做完下意識的動作後,才擡眼發現眼前之人,立刻松了手,“抱歉。我同意我同意。”
“不過,還得麻煩你們找個人過去幫我給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小姑娘帶個話,我過來的時候她還挺擔心的。”
“關陵遊。”
“嗯?”
“我叫關陵遊。”
陵遊?長嬴腦子裡浮現另一個名字,龍膽草,可治傷寒發狂,四肢酸痛等症狀。
她噗嗤笑出聲,“怎麼你們的名字都是草藥?該不會還有一個人叫做款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