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四點,閻北和紀森來到寶劍餐廳。
時間還早,餐廳裡人不多,兩人一眼就看到坐在門邊的聞言。
他是個挺年輕的男子,大概二十五歲上下,淺色頭發、淺色皮膚,身材偏瘦,穿着一身寬松的灰色西裝,西裝口袋裡放了塊粉色餐巾。
聞言很快也認出了兩人,他熱情地站起身,和紀森握了握手。
“這位想必就是紀小姐了吧?不知道另一位小姐怎麼稱呼?”
“閻北,閻王的閻,北方的北。”閻北也和他握了一下手,而後三人便坐下來,像個地下密談會似的,做出一副正經的模樣。
“兩位小姐,我就開門見山了。我的身份是戀人,目前解鎖的技能是可以綁定兩人。被綁定的兩人在後來的遊戲中會一直是隊友,不會被系統的匹配機制分到兩場遊戲裡。而我呢,也可以選擇和這兩位被綁定之人一同遊戲。所以可以認為是三人組隊。”
“哇,好厲害的技能。”紀森瞪着眼睛,看上去很是高興。
聞言朝她笑了笑,“既然今後要作為隊友通關,我也希望能了解一下二位的技能,這樣也方便我們在遊戲中更好地配合。”
紀森正準備開始誇誇其談,閻北卻搶在前面打斷了她的話,“聞先生,關于技能的事還是一次性說全比較好吧。”
聞言愣了一下,而後微微一笑,“閻小姐真是聰明人,其實留有一點内容不說,這也可以算是我對自己新隊友的考驗。”
閻北側過臉撇了撇嘴,這個人不會真的以為編出這麼句漏洞百出的話,就能把别人騙過去吧?
“這個技能隻有一點不好,如果其中一名玩家死亡,另一名玩家将被迫‘殉情’……就是說,另一名玩家也同樣會死亡。”
紀森肉眼可見地愣住了,看上去似乎有點發蒙。
“還有呢?”聞言的話似乎早就在閻北的意料之中,她并不驚訝,隻是示意他接着說下去。
聞言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解,“沒有其他的,隻是這樣了。”
閻北擡眼看了看他,“那麼我來問你,你來回答。如果我們死了,你會繼承我們的技能嗎?”
這個問題似乎讓聞言感到有些為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會。”
“這麼重要的事也不提前講好,不得不說,聞先生有點缺乏誠意啊。”閻北站起身,示意紀森和她一起走,“組隊的事,我們要再考慮一下。”
兩人剛走出寶劍餐廳,閻北便立刻說:“這個聞言不行。”
紀森難得地聰明了一回,沒有問原因,隻是哦了一聲。她想了想,有些悶悶不樂地開口了,“那個聞言應該不會為了報複我們而偷偷地把我們綁定在一起吧?”
“應該不會。”
閻北看上去并沒有絲毫擔憂,“如果他選擇不和我們進入同一場遊戲,那他自己就是個沒有任何能力的白闆,隻能幹等着我們兩個挂掉。如果他選擇和我們一起,我們自然也會提防他,他也沒法從我們這裡讨到好處。無論怎樣看,他都占不到半點便宜。”
紀森這才放下心來,可過不一會兒又是愁容滿面了,“那我們怎麼組隊啊?”
“還有好幾天呢,不着急……”閻北揉了揉眼眶,她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心裡卻也一點底都沒有。
這時候,她看到不遠處有個牌子,上面印着“活動室”和一個向右的箭頭。兩人走過去,轉過一個彎便看見一扇大門。紀森搶在前面将門推開。
門後是一條長廊,長廊兩側一扇扇門面對面排列,每扇門上都有一個牌子,上面印着“麻将室”“橋牌室”“台球廳”之類的字樣。走廊很長,盡頭有一扇挺大的門,沒有寫名字。
兩人推門進去,門後諾大的房間裡有衆多橡木圓桌,上面擺了撲克牌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俄羅斯輪盤。房間之大,一眼甚至看不見盡頭。這裡人并不多,隻有廖廖幾張桌子前坐了人。籌碼堆在桌子上,山一樣高。
很顯然,這是一間專用于賭博的房間。
一個服務生走到兩人面前,“兩位小姐有什麼想玩的嗎?”
閻北看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雖然隻有兩個人在賭,但旁邊卻圍了好幾個人,而且一個個都是神情緊張的樣子。
這時,一個站在那裡的适應生将牌翻開,其中一人頓時抱頭大叫,看上去一臉的悔恨。
“它們這是在賭什麼?”
服務生聲音冷冷的,“閻小姐,他們在玩德州,賭的是角色技能。”
“角色技能?”
“是的,隻要參加賭博的人全部認可,并找一個荷官認證,無論什麼都是可以賭的。”
這時,賭博赢了的那人得意地來回看了看,“還有人要和我玩玩嗎?”周圍的幾人都面露難色。
閻北本來隻是想過去看看,卻被那人盯住了,“漂亮姐姐,你來和我賭吧。”
閻北低頭瞅瞅她。這個赢家看上去幾乎還是個孩子,十四五歲的模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很有神。這小姑娘頭上還染了撮粉毛,活脫脫像是個精神小妹。
“怎麼賭?”
“撲克牌,會玩吧?”她神氣十足地瞧瞧閻北,“底十點,加注至少十點。每人一百點,籌碼空了便輸了。輸掉一方的所有角色技能便歸另一方所有。”
“賭角色技能玩得太大。”
“不賭角色牌,那你拿什麼和我賭?”粉毛挑起眉毛,似乎覺得閻北的話有點好笑。
閻北向粉毛擠出一個有些僵硬的微笑,“不如我們賭技能牌吧。”
粉毛看看周圍,見其他人都沒有要和她玩的意思,隻得撇撇嘴,“沒意思,玩炸金花吧,快點結束。”
“好。”閻北坐下來,一個服務生走過來作荷官。
“兩人各賭上一張初級技能牌,對嗎?”他确認道。兩人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