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全光,得什麼寸進什麼尺?我現在特别理解某人說的若隐若現更勾人是個什麼感覺。”
原梾想盡快結束這煎熬,轉了個身,蕭行親他時喜歡托着他的腰,從腰窩處一直摸到背部那對蝴蝶骨,現在看得着摸不着,他倒栽在床雙腳亂蹬一氣,煩躁地喊起來:“操!啊~”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蔣湫月一顆腦袋探進來:“你在幹嘛?”
蕭行慌忙起身扣了手機,被這一吓什麼心思都給吓沒了,哀嚎道:“您能不能敲門,敲門,尊重點我隐私好不好?”
“我聽你在屋裡鬼哭狼嚎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媽,求你了,能不能别管我!”他利落地将蔣湫月推出屋,關門落鎖。
鏡頭那邊原梾已光速套好衣服,兩人不約而同一起笑了。
“喊我吃飯,挂了。”
“我還是想去找你。”
原梾也很想見他,于是找了個折中方案:“年初五,秘密基地見。”
蕭行抱着手機,隔着屏幕親他一下:“好。”
原闳識直忙到除夕才回家,回家當天又在書房開電話會議開到很晚,看起來異常疲憊。原梾早上幾次去書房看他,他都在藤椅上睡得香沉。原闳識不管睡的多晚,早上雷打不動6點就醒,醒了去書房忙一小會兒,沒睡飽就在躺椅上補眠,好像那張藤椅才是真正能讓他恢複精神的地方。
他睜眼就看到原梾像小時候一樣坐在他躺椅旁的小木凳上看書,小茶幾上放着溫好的茶。原梾很久沒見爺爺了,就安安靜靜地呆在一旁:“吵到您了嗎?”
“睡得淺,正好口渴了。”
原梾斟了一盞茶遞給他,才3個月未見,原闳識頭發胡子又白了許多:“您看起來很累。”
“有點,上了年紀就這樣,熬不得了。”
“等我畢業,您就退休吧。”
原闳識笑道:“我還幹勁十足呢,真要退休人一下就老了,可能像你奶奶一樣腦袋也不好使了。”
“我不想您這麼辛苦。”
原闳識一口喝幹杯中茶,示意原梾再來一杯:“茶不錯,你爸最近怎麼樣?”
“在忙店裡的事,茶是陸校長給您寄來的。”
“哦,他身體好點沒?”
“好多了,讓您得空一起去跟他釣魚。”
“好,年後去吧。”
“爺爺,要不要讓我爸和原橋見個面?過年原橋應該回國了。”
“你爸現在不想見,等安定下來過一兩年再說吧。”
“他其實很想原橋,不說而已。”
“原橋不像你,有血緣關系不代表就能維系感情,你爸入獄這麼長時間,你母親帶着原橋離開一次未去看過,他傷心。”
原梾想起有一年暑假跟着原闳識去見媽媽和弟弟,原橋當時已經快不認識他了,大概不見最好,見了也是徒增傷感。
原闳識看他沉默不語,問道:“你小的時候問我,你媽媽為什麼不來看你?還記得我怎麼回答的嗎?”
“記得,她不來看我,不代表她不愛我,是她想斬斷與現在生活的聯系,而我是那個連接。”
“她和原橋不去看你爸也是同樣的道理,你母親要強,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
原梾一向跟原闳識不藏心中所想:“我以前覺得是我選擇不跟她生活,所以心有愧疚,可她真的不來看我,我又特别傷心,我不怨她,就是不理解。”
“不理解什麼?”
“換做爺爺,肯定不會這樣做,感情又不能權衡得失利弊。”
原闳識擡手敲他一腦袋:“嘴上說不怨,心裡還是怨吧。”
“原橋,是不是永遠也不會認我們了。”
“不會的。以前你太小,現在爺爺想問問你,感情的事,你爸媽對你有影響嗎?”
原梾搖搖頭:“沒有。”
“你從小懂事,即便沒有父母陪伴,有爺爺一個這樣的情感依托,也能快樂長大,又有願意沉浸的事,你這樣的孩子爺爺才最擔心。如果第一次談戀愛遇到對的人還好,沒遇到,拖到有點閱曆的年紀怕是要獨身一人了。我希望我們小木頭年輕時勇敢一點,不要害怕失去或者受傷害就拒絕感情,爺爺老了,想你将來能有一個像戰友一樣的伴侶陪着你。”
“您把另一半定義為戰友嗎?”
“你奶奶可不就是我生活中的親密戰友嘛,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難題,要兩個人一條心去面對的。”
原梾陷入沉思,他父母在生活上更像合夥人,而爺爺奶奶确實像戰友。
“爺爺,我想您長命百歲。”說出這句話,他難言的傷感,像小時一樣環着原闳識的腿彎,腦袋枕在腿邊,露個後腦勺給原闳識。
原闳識知道那代表原梾傷心了:“爺爺身體好着呢,起碼得走到你奶奶後邊兒。”
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原梾怕自己哭出來,轉移話題道:“我明天去星漢家陪他過年。”
“把星漢、星然喊咱家來過年不是更好?”
“說過了,我爸今年在,他不自在。”
“那帶着餃子餡,你們三個年輕人一起熱鬧熱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