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什麼,想我嗎?”
“想。”
蕭行搓搓手,給他捂耳朵:“等多久了,冷嗎?”
“沒多會兒。”
“鼻子都凍紅了,怎麼不去候車廳等。”
“想你出站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蕭行特别想親他,看着人來人往的行人,努力克制道:“回家。”
春節小長假有很多來木枰鄉度假的遊客,蕭行拉着人,走得飛快。小院較上次來更顯冷清,一層的鋼銅門厚重,始一進屋蕭行便大力一腳踢關屋門,回身抱着原梾把他抵到門上熱切地親吻,邊親邊拉扯礙事的圍巾,結果越拉越緊,原梾推開人道:“等等,要被你勒死了。”圍巾好像打了死結,原梾隻好當套頭衫一樣脫下來,結果圍巾靜電劈裡啪啦讓他頭發瞬間炸了毛,蕭行看着跟炸毛熊一樣的原梾,瞬間樂了。
“笑你大爺。”
蕭行突然彎腰,撈起原梾膝彎就将人扛到肩上,天旋地磚間,原梾差點倒栽蔥似地摔下去:“操,放我下來!”
蕭行怕真摔了他,轉而變成雙腿環腰拖抱着他上樓,原梾腦袋搭到他肩膀處不讓他看:“放我下來,我靠,太羞恥了!”
蕭行停下來将人抵到樓梯處,陽光透過特别的幾何形窗漫射進來照在原梾臉上,蕭行微微喘着氣看着:“你真好看。”
“放我下來,不然一會兒不讓你親。”
蕭行聽話地松手讓他滑落,在他形容的‘光的藝術中’忘情地吻他……
屋子裡沒開地熱,氣溫很低,被窩被兩人用體溫烘的熱乎乎的,還有喘息交錯間洶湧而出的情熱,蕭行知道得循序漸進,可就是迫切地想要更多,想要徹徹底底将此人據為己有,他手腳并用地鎖得原梾動彈不得,居高臨下地問:“假期,有沒有自學點什麼?”
“啊?”原梾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在哪找資源,就從醫學的角度了解了一點。”
“你上次說沒有不喜歡對嗎?”
原梾意識到什麼,否認道:“我沒說。”
“你說了,我們可以像電影裡那樣做嗎?”蕭行央求道。
原梾有點怕,想拒絕又怕傷他心,支支吾吾道:“沒有工具,下,下次吧。”
“我帶了,包裡有。”
“你!”原梾緊張到止不住地顫抖,蕭行一邊脫他内褲一邊幫他順毛:“緊張什麼,都沒做過,摸索着來呗。”
“你來,還是我來?”好像争取一下,就不用繼續似得,蕭行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原梾放棄抵抗豁出去一般道:“算了還是你來吧,我我現在有點手軟腳軟。”
蕭行被他臨陣退縮的情态給逗笑了,親了他幾下後蹦到地上從包裡取出東西,一切準備就緒,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因為原梾太過緊張,以失敗告終……
兩人挨在一起盯着天花闆,好一會兒後,原梾心情終于平複下來:“你不該給我看那片子,無知者無畏,說不定做了也就做了,現在是知道要發生什麼,緊張得不行。”
蕭行十指相扣地握着他的手:“就你這出息還跟我論上下。”
“唉,看着容易做起來難。”
蕭行被他這一聲歎息逗得埋在他鎖骨處笑起來:“哈哈,你怎麼這麼可愛。”
原梾隻覺得羞得無地自容:“閉嘴!”
蕭行将人重新裹進懷裡,從眉眼到下巴靜靜地描摹,原梾被他看得又微微緊張起來:“你給我點時間。”
蕭行俯身深深吻了他一會才道:“嗯。”
“餓嗎?一會兒出去吃?”
“好”蕭行現在想不了其它:“開學了,我們在校外租個房子吧。”
“嗯。”
晚上,原梾開了院子裡和屋裡所有燈,久未住人的家裡才終于像是暖和起來似的有了人氣。兩人百無聊賴,在廚房吧台處跟着教程做烏龍奶蓋茶。蕭行從後一手環着他,一手拿着手機念教程,有種居家過日子的溫馨。
“淡奶油120毫升,牛奶50毫升,海鹽一點點,糖少許,你看着放。”
原梾拍一下蕭行在他腰間作亂的手:“癢,别動。”
蕭行停手,握着他的手一起打奶泡,奶油打得綿密粘稠,原梾手指沾了點,塗到蕭行唇上:“嘗一下味道怎麼樣?”
蕭行用舌尖輕舔了一下:“剛好,甜而不膩。”他嘗了甜,也得讓原梾嘗着,便掰着他下巴輕吻,原梾舔了舔,紅了耳朵。蕭行覺得原梾像盛夏的早晨,讓他每天一睜眼,陽光兜個滿懷。
冰箱裡取出冷藏好的茶,奶蓋鋪上,意外地美觀,原梾突然想到什麼,在櫥櫃裡翻出一包茶粉,看了看日期,确定沒過期,調好茶膏拉着蕭行坐到餐桌旁,遞了細筷道:“作畫。”
“喝茶都要這麼藝術的嗎?”
“你喜歡什麼?我畫給你。”
“你畫什麼我都喜歡。”
原梾想了想,蘸了茶湯一點一拉,幾筆便勾出一個少年俠客的剪影,是國風展活動蕭行扛着劍的潇灑模樣。蕭行實在不是畫家的料,隻能一切從簡畫了個笑臉,還畫的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他看着兩杯頗有藝術感的自制茶飲,拍照發了朋友圈,配文:秘密基地獨門秘技,概不外傳。
一會便收到姚星陽冷嘲熱諷的評論:鬼臉是你畫的吧,是怎麼舔着臉擺在另一杯旁邊的。
劉誠:哎~ 領會。
高暢然:哎~了然。
李星漢:唉~理解。
汪彥辰:唉~懂得都懂。
孫宵:大哭和羨慕表情。
樊林:我拜托你出去别說自己是插畫社的。
蕭行看着一衆人排隊似地調侃,算是悄悄秀了一波恩愛。兩人捧着茶飲,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原梾抿了一口,沒想到第一次做很成功,嘴唇沾着奶油,蕭行看到湊過去舔了:“你畫這麼好,我有點舍不得喝。”
“以後一直給你畫。”
“你說的,不許反悔。”
“嗯,冷嗎?”
“有毯子。”
“大冬天喝冷飲,我倆是不是有病?”
“我确實需要降降溫。”
“滾。”
電影頻道正在放一部老片子,兩人依偎在沙發上喝着茶飲不知不覺看完了整部影片,時光融入膠片,溫馨而和緩……
隔天下午又要分離,候車廳兩人拉着手靜悄悄地,原梾解了圍巾遞給蕭行,蕭行沒有拒絕,鼻子埋在其間嗅了嗅:“有你的味道。”
“嗯。”
“你掩飾情緒時通常就簡單的一個嗯。”
“嗯。”
“能把你揣口袋裡就好了。”
“很快開學的。”
“媽的,怎麼有點難過?”
車進站了,蕭行的車先到,二人站在車廂口靜靜地呆到列車員提醒才分開,列車駛離車站時蕭行透過車窗望着站台上越來越遠的原梾,十分沒出息地再次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