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猥亵那個少年?”
陳浩急道:“我沒有侵犯他,我不好那口,迷暈後用的工具,我頭次接到這麼奇怪的任務,心裡其實很抵觸,後來側面調查了下那孩子的家庭,發現很有錢,猜W可能有什麼别的計劃,就同意了。”
“你覺得W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陳浩搖搖頭:“不知道,我猜,原梾跟他有仇吧。”
“為什麼這麼認為?”
“前前後後費了這麼大勁,成功後卻什麼都不做,那天任務結束他在線支付了比特币就解散了加密軟件,這次是最不劃算的一次行動,實在反常,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别的了。W甚至因為原梾有近一年沒發布過任何任務。”
“怎麼個反常不劃算,說來聽聽?”
“我一直以為他的目标是原闳識和彭澤清,沒想到他從始至終目标都是原梾,他報警我都吓了一跳!”
“彭思齊打給原梾的求救電話是你打的嗎?”
“不是,W遠程操控打的。”
“羟基丁酸哪裡搞的?”
“暗網買的,劑量大小我經過嚴格計算,我不想害死人,隻圖财。”
“我查過你這一年的财務狀況,你炒股炒币,還在網|上賭|錢,之前分的錢賠了個精光,所以W一年多沒發布任務,你快急死了吧。當新的任務出現,盡管反常你還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下來,任務當天你拍了很多彭思齊的不雅照準備以此勒索彭澤清,為什麼沒做?”
“W發現了,他警告我别做多餘的事,否則他讓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很怕他嗎?”
“怕,他知道我的一切,我卻對他一無所知。”
“知道‘鲸沉’嗎?”
“知道,W做的,程序極其複雜像萬|能鑰|匙一樣,隐蔽性極高,W有出售過幾次,能入他眼的他才會賣。”
“代碼少年網呢?聽說過嗎?”
“聽說過,沒見過,那個網站得W本人授權才能進去。”
“入侵停車場管理系統,删除出入記錄的是你還是W?”
“我,因為出現場,有個可隐匿車輛的地方方便一些。”
“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想清楚再回答。”
“目前隻能想到這些了。”
程煜走近了盯着他的眼睛,捏住他的脈搏沉聲道:“你們用來聯絡的網站裡,聚集了很多消極的人,有人潛藏其中将人引來江介自殺最後卻失蹤了,這些事不打算交代嗎?”
陳浩顯見地有些慌,被程煜威視逼得不斷向後縮:“失蹤?警官,我發誓我隻是搞錢而已,從沒沾過這種事。”
“齊均寫了遺書失蹤,我們抓他時卻在幫你搜集數據,怎麼解釋?”
“我不知道他有寫什麼遺書,是他主動聯系我的,他上次搶手機,我覺得用他隻會壞事,後來因為實在沒有幫手才同意培養一下他試試的。”
“你常年混迹那個網站,網站裡的人做什麼讨論什麼你會不知道?”
“我我我知道裡面有些消極的人,網站就是信息交流平台而已,隻不過有些人愛搞小團體,如果我有做什麼,電腦裡總會有他們的資料吧,您可以查。”
程煜死死盯着陳浩,看他神色慌張語無倫次,松開了他的胳膊。
程煜細細查過陳浩的社會關系,日|常炒股炒币,好|賭好|色,女朋友多是露水情緣,從不長久。他不喜歡小孩,電腦裡确實沒有任何有關失蹤少年的信息,通過支付信息以及聊天内容可以确定,陳浩混迹各種網站的目的是購買各種個人信息或者公司信息還有軟件病毒。
“網站裡有認識其他人嗎?”
“沒有,我從不在上面交友。”
“怎麼能聯絡到W?”
“向加密軟件發申請,不過W通常不回複。”
程煜将電腦屏幕朝向他:“用你的名義聯系他。”
“沒用的,我隻是偷拍彭思齊的照片就被他發現了,他早知道我被抓了。”
“為何這麼肯定?”
“上次齊均被抓,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程煜回到辦公室,宋青淺寐剛醒,她熬了兩個通宵,困得頭重腳輕,哈欠連天地問:“怎麼樣,有結果嗎?”
程煜靠着椅背,搓了搓發酸的眼睛,歎氣道:“還是問不出背後的人。”
宋青道:“抓到陳浩,原梾的嫌疑已經洗清,還确認了這幫人就是搞勒索病毒的,已經算是階段性勝利了。”
去審訊前,他們就知道大概是什麼結果了,趙柏豐對兩人辦案效率十二分滿意,高興道:“審訊結束,給你們放一天假回家好好休息。”
宋青起身,左搖右晃地拉伸僵硬的身體:“謝謝隊長。”
程煜有點不死心:“恢複的數據裡沒有能追蹤不到W的蛛絲馬迹嗎?”
宋青搖搖頭:“黑客合作都是臨時組織,用加密軟件聯系在線協作,事後很難追蹤,像W這樣的,我肯定網站就是他建的,而且不止一個,他一聲令下會有很多人幫他做事,陳浩隻是其中一個而已。”
程煜:“陳浩認為W對原梾感興趣是因為有仇,你認為呢?”
宋青:“也許吧。”
趙柏豐看着面前成堆的資料,羅瑞的檔案恰好露出一角,他抽出紙張看着信息欄那句‘查無此人’陷入沉思。
“程煜,你跑趟清源,試着查查羅瑞,死馬當活馬醫吧。”
“好,羅瑞離家時還未成年,沒有任何成年後的生活軌迹,就像失蹤了一樣。”
“這點倒跟那些少年很像。”
“嗯,也許已經換了一重身份生活,也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