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越搭在他肩上的那隻手擡起來捏了下他的臉頰，依舊是笑着的：“當然，不過你們别這麼快抛棄我行不行？咱們拍大合照。或者拍單人照，你們也給我們宋老師拉點路人粉？”

“哈哈哈沒問題！”

“哇哦，梁哥你對宋老師也太好了吧，這是親弟弟的待遇啊。”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程宋忽然開口說：“我不是他弟弟。”語氣硬邦邦的，似乎是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幾個女生愣了下，不約而同地看向自家蒸煮：你這麼用心帶他玩，可是人家不買單哎，腫麼辦？

梁清越表情卻沒什麼變化，笑着看向程宋：“我們宋老師年紀比較小，當多了老幺所以不想走到哪都是弟弟，大家别這麼宣傳，不然他晚上要抱着被子哭了。”

程宋被他這麼輕飄飄的語氣說的臉都紅了，有幾分羞惱地瞪他：“你才抱着被子哭呢，我哪有哭！”

這個反駁方式……真的很小學生，大家忍不住笑了起來，果斷當做社恐人的害羞，都沒放在心上。

這種場合的粉絲基本上拿着手機的全程錄像，拿着相機的咔咔一通拍，程宋第一次感覺自己面對鏡頭還是缺少了一些自信，忍不住頻頻偷看全程如魚得水的梁清越。

結果因為偷看得太明顯，被拍照的粉絲提醒：“宋老師看這邊，梁哥不會丢下你跑的。”

坐在她們小馬紮上聽粉絲說話的梁清越聞言朝他看了過去，揚眉一笑：“看我幹嘛？提前練習一下合影簽名，别簽錯了名字。”

程宋：“……”他忽然有種預感，梁清越真的好難搞啊，他真的能追到人家嗎？

答案暫時還是未知的，雖然程宋長這麼大還沒受過什麼大挫折，但也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不試試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梁清越點的外賣很快到了，他把奶茶拆開分給在場的粉絲，因為天色不早了，囑咐大家都結伴回去，都到家了報個平安什麼的。

昨晚突然說要過來探班的粉絲都是本地人，紛紛調侃說比梁清越本人還熟悉本地，讓他别擔心，早點回去休息。

梁清越做事向來周到，連和他一塊來的程宋都有自己的奶茶，雖然不愛喝甜的也還是戳上吸管喝了幾口，意外發現這種奶茶茶底挺香的。

跟着粉絲告别後，程宋和梁清越一塊往外走，忽然問：“你還跟粉絲有群聊？”他這麼捧着奶茶看起來像個高中生，說這話時無意識蹙了下眉。

梁清越多看了他兩眼，平淡道：“微博他們自己建的粉絲群，偶爾有空會閑聊幾句。”

那還差不多，程宋小聲說：“不要和粉絲太親密，至少明面上是要這樣的。”

梁清越見他說得一本正經，眉梢微揚：“你還挺了解的，最近沒少上網啊？”

“我看他們都這麼說，說正主要和粉絲保持适當的距離，叫什麼……距離産生美？”程宋最近确實天天泡在微博，已經對粉絲的圈子有了初步了解。

但是梁清越家的粉絲似乎和他研究的那些不太一樣——許是别家粉絲家大業大的，超話每天都在做數據，洗腦包都很多，感覺他們蒸煮身邊到處都是陰謀論，那些會私下跟蒸煮接觸的隻能是大粉，還是有一個代表這樣子。還有不少大粉是跟官方，比如藝人的工作室有聯系的，得到的消息都準确且及時。

梁清越家的粉絲氣氛要松散許多，超話沒幾個做數據的，每天都在哈哈哈，隻有宣傳期的時候會有人專門做數據，平日裡比其他人的粉絲好相處了不是一星半點。

很多流量小生小花的粉絲超話閑着沒事去鑒人粉籍，粉對家的直接叉出去，管你脫沒脫粉，一律不講理地叉出去。

程宋好幾次不小心關注了别人的超話，然後還被管理私信問候之前手滑點贊的對家是怎麼回事，一言不發連忙取關逃走了。

梁清越聽着他說這些，狹長的眸子含着淡淡的笑意，“你可以換左手刷微博，或者申請小号。”

“劇還沒播，不會有人關注我，到時候再說吧。”程宋的微博一直沒什麼粉絲，最近倒是稍微漲了點，不過很可能是平台給的僵屍粉。

“對了，梁哥，我簽你們公司怎麼樣？”程宋忽然想起來最近有經紀人找他聊這件事。

梁清越有些意外，“怎麼選我們公司？”

“就……跟你在一個公司不好嗎？以後也不用特意避嫌之類的，同台也可以是同公司的原因啊。”程宋說得認真，似乎對圈内某些潛規則還挺了解的。

程宋這個外形條件，會有經紀公司來找他再正常不過，梁清越簽約的影視公司的業務能力和水平在業内還不錯，但簽約年限都是十年八年起步。

雖然知道大多數人在初期都難熬，但梁清越覺得程宋其實能有更好的選擇——也許是潛意識覺得程宋可能不會在這個行業久待，他覺得可以找個合約短一些的，雖然這個也不好找。

梁清越想了想，說得很中肯：“如果不着急，可以選擇晚一點簽。如果運氣好這部劇有熱度，你能得到更好的機會，比如壓一下合同年限或者提點要求之類的。”

他說着忽然歎了一聲，問：“我聽說你是讀商科的，為什麼跨行來當演員？”

程宋沉默地踢着腳下的石子，好半晌才開口說話：“碰到個機會，覺得演戲有意思就來了。”

梁清越也不在意他這含糊的說辭，很多素人踏入演藝圈是因為巧合的人不少，隻是點點頭，“反正你還在念書，年紀小也不着急。”

程宋忍不住轉頭去看他，那雙眼睛又黑又亮，“梁清越，我說我喜歡你，你是不是當玩笑了？”

程宋長得高，這個時候已經有185了，比梁清越要高上個兩三厘米，站一塊看不出太大的差别。但他骨架相對大一些，顯得比旁邊的梁清越要高大不少——是個人都很難把他當個小孩看了。

梁清越也擡眼看他，狹長的眼眸有幾分溫淡，他說：“所以呢？”

這個問題太過自然，也有幾分尖銳刺人，程宋一時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