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本能地狂按技能,卻在落地那一瞬剛好暈住了出刀的邦邦,随着技能開階的洪鐘聲铿锵落地,翻窗過勞的咒術迎頭栽在了地上。
一看還有地下室,瘋狂刷屏的彈幕更加來勁了。
【好美的解擦。】
【取這麼個狗屎名字,原來是自我介紹。】
【我找到了,對面這兩個也是主播。】
【給我鞭他!】
挂人的空隙裡,江柏的目光才從對局裡轉移到電腦上,敏銳地從上百條字句裡看見了那句主播的言論。
“一把排位而已,别去罵。”他管理粉絲還算比較嚴的,眯眼提醒了聲,重新垂下眸去。
不同于那邊的歡呼雀躍,這邊全然透着一股歲月靜好般的淡淡死意。
“我不救人。”計少庭愛死了手上的半台機。
這局不擺渾身難受,開局天崩,對面還是虛僞,要不是有時間限制,沈哲現在就想左上右下。
“你那台多少了,賣了應該能有三台。”
前提是江柏不殺出來。
“七八十的樣子,加上醫生那台夠了。”計少庭說。
沈哲點點頭,剛要開口,一轉眼,就見原本在起點站的醫生不知何時到了他身邊,摸了把電機,然後在身邊瘋狂地做動作疑惑不解。
“醫生在我這裡,她好像要救人。”
沈哲職業病随口報點,那醫生見他不理自己,又開始和沈哲合修,沒修兩三秒,砰的一聲炸了機。
炸完之後又不修了,切換蹲起不停抽搐,在沈哲四周蹭來蹭去。
最開始沈哲莫名其妙,以為是不小心,但這醫生如此反複了好幾次後,再傻他也明白了。
“哦,”沈哲有點懂了,哭笑不得,“你賴我不救人是吧?”
計少庭:“什麼,怎麼了?”
沈哲:“他雙排秒倒,醫生故意炸我電機,估計是生氣了。”
計少庭停頓片刻,沒擡眼。“神經病,别管他。”
場上兩個地方都在頻繁爆點,但機械師的娃娃隻有一個。
等到咒術一挂飛天,電機也開完了兩台,時間來到兩分多鐘,二站的電機被幹擾過還沒開,江柏打算去處理一下娃娃,出地下室到了二站台,卻發現在這修的是醫生。
開局在這的是沈哲,人要挂飛了,機械提前轉點沒什麼問題。
江柏沒想太多,自動進入了追擊模式。
由于人方沒給壓力,邦邦手上的連雷是滿的,醫生被逼在兩塊短闆中間,十秒内吃了一個雷。
他拍完闆,站在後面邊治愈邊做不解,擺明了就是挑釁,等到邦邦踩闆後才轉點。
但此時已經是大空地,三連雷無處可躲,吃了炸後秒接上一刀,連莊園老友的加速紅利都沒吃到,被三雷一刀秒在了原地。
要不是網絡約束,粉絲們估計連橫幅都能拉出來。
【僞醬牛逼!】
【爆殺混子,朕心甚悅,賞。】
【好爽,翻白眼了。】
醫生被挂上椅子。
這一局到這基本就結束了,江柏挂上人後就放松了下來,放下手機互揉了雙手。
遊戲裡的角色原地挂機,他則摘下耳機起身,去給自己接了杯水。
沈哲的新機還沒修到三分之一,留在二站的醫生就上了椅。
電機本就不夠,那人還一直合修不停炸機,他幹脆就把那台機讓給醫生了,誰知他沒提前轉點,不到二十秒速溶,移形都沒逼出來。
沈哲有點後悔:“早知道我不走了。”
追自己還能平。
計少庭:“這把要是輸了,我馬上去隔壁真人快打。”
“然後全直播間的人就會向叔叔告狀,”沈哲道,“說你霸淩十八歲國家重點大學高材生。”
“哪有,”計少庭笑了,“是他自己要往我的拳頭上撞。”
他們不知道江柏在挂機,以為屠夫貼臉守,加上邦邦本就是守屍屠,開二階後更是變态,兩個修機位沒什麼操作空間,這個人也很默契地沒有救。
修完倒數第二台,兩人就分開了,接下來就是緊張刺激的地窖争奪戰,誰能活到最後,誰就是最佳演繹。
“元虹桑,就此别過吧,”沈哲說,“再見面時,你我就是敵人了。”
計少庭對他的小尬劇深感無語,剛想開口,遊戲内的人物倏地穿模了,原地漂移的同時,屏幕上彈出一行字。
【監管者已投降,正在逃離莊園。】
原來是江柏端着水杯回來,操作角色轉動視角,遠遠的,看見機械和囚徒站在終點站玩石頭剪子布。
不是那種傳統的玩,動作做了一半就打斷,兩個人瘋狂地抽搐擡手,沖着對面狂撸空氣。
這個動作老早就被變态的第五人格玩家發明出來,并被人屠玩家廣泛運用在各種對局裡。
想當初江柏第一次玩求生,被對面屠夫粉絲認出來并對他這麼幹時,内心無疑是複雜的。
“壞,挂了這種人,智商被污染了怎麼辦,”江柏笑道,“算了,投降了。”
左上右下那一刻,一大波粉紅色愛心爆炸在了熒幕上。
【好快的投。】
【甜甜甜,霸道屠皇狠狠愛。】
【主播怎麼這麼熟練,是不是沒少幹?】
【感謝還在嘴硬送上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