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
向一南接到顧禦臻的消息,就知道範慷先斬也沒有奏,直接拒絕對方。
自從他簽了斯曼公司,确實也沒表演過貝斯相關的才藝,範慷以為他隻會創作。
有時候向一南抱起吉他,或是貝斯,他總覺得榮璨好像還在他的身邊,會随着他刷的和弦附和着輕輕唱歌。
當年選秀期間,他的嗓音條件不如榮璨這麼好,兩人熟了以後,他們總會一起上台表演,場面氣氛他樂得交給榮璨來處理,他隻要站在旁邊炫技就好,況且榮璨很喜歡他那些花裡胡哨的技巧。
分手後他就很抵觸上台,再也不會有人像當初榮璨那樣,那麼捧場那麼會誇他,摟着他的脖子說,自己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厲害的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選擇别人,任何瞧不上他的人,那就是沒眼光,就是瞎的。
每次聽到榮璨這麼說,向一南總是很高興,換成别人這麼誇他,他多少覺得别人有點假,當時他對榮璨總是很雙标。
可分手前的任何喜悅,回想起來都會變成糟糕的情緒,原來榮璨也不是真心嗎?原來隻有自己傻乎乎當真了嗎?
向一南也不願意再上台了。
現在他可以嗎?
答應顧禦臻的邀請,着實有點賭氣,但這樣就可以讓榮璨死心,既然自己有了工作,就沒時間給他的專輯做什麼編曲了。
向一南在Spotify上搜出Irontopia的所有歌曲,一邊聽歌,一邊在網上搜相關新聞。
對Irontopia原貝斯手的事,他有所耳聞。
在Irontopia剛開始巡演到第二場,人暈倒在後台。送去檢查,發現患上惡性疾病。醫生說治愈的概率不大,但公司和他們樂隊的人,都在積極幫他想辦法。
巡演不能随便取消,要賠一大筆錢,粉絲們沒能見到他們,肯定也要失望。
之前接着兩場請了外援,公司找來的,和其他成員磨合得不是很好。
外援沒選擇續約,最後還有三場演唱會,好在中間隔了兩個月,有緩沖期,他們可以自己挑更适合他們的樂手。
顧禦臻早就想找向一南。
一來他倆其實算遠房親戚,但沒血緣的那種;二來他倆從小一起學音樂,顧禦臻非常清楚向一南的水平。
當初他還可惜向一南怎麼會遇到之前那家不靠譜的公司,也以為他就此退出娛樂圈被迫繼承家業去了,後來才知道他沒有。
聯系範慷被拒絕的時候,顧禦臻有點奇怪,想向一南難道得了提名,變得那麼忙了嗎?
他不死心給向一南發了消息,希望他能來幫忙撐場,畢竟面試到現在,那些貝斯手都不如向一南。
再接到向一南的消息,看到他答應來面試,顧禦臻當天親自開車去接他,隆重的好似向一南已經是他們樂隊的一員。
向一南穿了身簡單的衛衣牛仔褲,隻有手腕上套了繩帶和鍊子,腳踩普通白色闆鞋,背着個大琴袋,站在樹蔭底下,依然亮眼。
一輛黑色梅賽德斯停在面前,車門打開,顧禦臻伸着脖子朝他招手,“小南!快上來!”
向一南跳上車,坐在顧禦臻的後排。車裡除了司機,就隻有他們倆。
顧禦臻打量了他一番,“準備好了?雖然咱倆這關系,可我們的要求還是很高的啊!”
“我知道,不會讓你失望。”向一南點點頭,這兩天他一直在工作室聽Irontopia的歌,對編曲滾瓜爛熟。
顧禦臻趴在椅背上,“在此之前,還是要恭喜你得提名,我們看了直播,真厲害啊!你走紅毯的那身裝扮,特别好看。”
“謝謝。”面對别人的誇贊,向一南八風不動。
商務車七彎八拐,開進一個商業小區,停在小區最後的一棟三層小樓前。
大概見向一南有些愣神,顧禦臻說:“還以為樂隊在地下室之類的地方?”
“抱歉。”向一南笑了搖了搖頭。
Irontopia的工作室,二樓以上是錄影棚和排練室。
此刻排練室裡一個人都沒有,能看到的,隻有一地的線路和擱在角落淩亂的音響、效果器。
向一南一言不發,把自己的貝斯臉上效果器,扭動旋鈕,撥了兩下弦,起了個頭,随性彈了起來。
顧禦臻拿了把椅子,轉過來坐在上面,雙手靠在椅背,墊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向一南。
門後傳來零碎的腳步聲,有人走了進來。
“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走在前面的人說道,“這是貝斯手們的聖經嗎?”
後面的人伸着脖子看過來,“芬達*。”
向一南朝他們兩人點點頭。
“這就是你那個親戚?”先開口的人自我介紹道,“你好,宣浩澤,Irontopia的鼓手。”
向一南與他握了握手,另一位則是樂隊的鍵盤手,阮傑。
顧禦臻向他攤開手,“我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表弟,向一南。他二舅是我三姑父,我三姑是他二舅媽。而我,是這支樂隊的主場,兼吉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