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南瞥了他一眼,“這件事有點勉強,其他的歌手也會邀請我。”
“我能排第一個嗎?”榮璨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他。
“想排第一個的話,現在就松開手。”向一南這麼對他說道。
榮璨當然舍不得啊,不想撒開手,但被向一南放在首位的位置上,又很誘惑讓。
他猶猶豫豫,看着想要松開手,卻半天沒松開。
榮璨小聲說:“以後你肯定會給我寫歌,不放在首位也沒關系,但現在……讓我再靠近你一會兒……”
這隻是靠近嗎?
雙臂将向一南抱得很緊很緊,頭靠在他的肩膀,一副不想從他身邊離開的樣子。
明明剛才也擁抱過了吧……為什麼還能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向一南隻能扶着吉他,盡可能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但榮璨這個人啊,永遠不懂得見好就收,或者說,在他的身上,永遠都會得寸進尺。
向一南等了好久,都沒等到榮璨松開手,他隻能說:“你再不松開,我都要忘了我想寫什麼歌了。而且我提醒你噢,下午我剛虛脫過,你再這樣,我萬一暈了,你這首歌也沒了。”
聽到這話,榮璨趕緊松開手,乖乖坐在一旁看着他。
向一南瞥了他一眼,心想他倒是越來越喜歡湊在自己身邊了。
懷裡的吉他還在提醒他,要趕緊把這首歌寫完,他沒再管榮璨,将靈感化作音符,寫在他的平闆電腦裡。
向一南寫完了曲子,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再彈一遍,吉他就被榮璨拿走。
剛才他一直聽着向一南譜曲彈奏,這時候也記了七七八八,再看向一南寫下來的曲譜,想彈奏也不難。
榮璨說:“一南,你聽我彈吧。”
反正最後這首歌,也是交給榮璨來演繹,向一南沒有拒絕,反而靠在床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聽榮璨彈奏。
榮璨彈奏了兩遍,就能編進歌詞,一首歌的雛形就出來了。
看着榮璨越彈越高興,甚至還編入了和弦,連向一南的臉上,都忍不住挂上笑容。
向一南覺得手裡空空,恨不得多一把貝斯,把歌曲節奏也一起定下來。
一首歌的雛形基本已經敲定,他們拿手機錄好了demo,等度假結束後,再進行制作。
榮璨高興壞了,舉着吉他再原地轉圈,興高采烈,也是随性彈奏着吉他和弦。
有些聽起來像是榮璨專輯裡的歌,總之都很好聽就是了。
向一南看着他這樣,自己也跟着笑。
快樂總是很容易被傳染,而且,他們隻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敲定好了歌詞和旋律,怎麼可能不高興?
一瞬間,他們仿佛回到當年那個狹小的出租屋。
事實上,那個出租屋的房子,還真沒有眼下這間套房的面積大。
他們在出租屋的時候,也寫了好多歌。
可惜有些歌的版權,歸屬簽給了之前的經紀公司。而那家公司倒閉後,所有作品版權打包賤賣給了兩家音樂公司。至今向一南都沒聽到市場上,有哪個歌手在演唱他們曾經創作的歌曲。
或許連這兩家音樂公司,都不知道自己的版權庫裡,居然有着當今天王榮璨,和最佳編曲人向一南的作品。
對音樂公司來說,他們即便知道這件事,也甯可花大錢購買兩人的新作品。
向一南記起來,以前他們倆寫完歌,總是這麼開心,然後遐想,等歌曲賣出去,會有很多人聽他們的歌,就會有很多人認識他們。
不過他們那個時候,連一首歌都賣不出去。
可寫完歌後的快樂,依舊留存在他們的心裡。
就看到榮璨撲到向一南的面前,一臉欣喜,眼睛亮晶晶的,問他:“我可以親你嗎?”
向一南沒回過神,甚至一度以為自己還在出租屋裡,和榮璨還在為了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努力。
他就坐在那裡,沒有給出反應。
下一秒,榮璨則直接親了上來。
親在向一南的嘴角。
向一南瞬間清醒過來,下意識推開榮璨,一臉震驚。
榮璨也終于一副回過神的樣子,從床上跳起來,說着抱歉,有點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但也不等向一南要做什麼,榮璨抓起床上的吉他,說:“我去還吉他!那個什麼……一南你早點休息,我、我就不打擾你了。”
向一南終于反應過來,到底榮璨做了什麼。
以前在出租屋的時候,榮璨也會這麼做。
而在剛才,就連向一南都一瞬間以為,這麼做似乎順理成章。
向一南坐直身體,看到榮璨拔腿就跑。
房門“哐當”一下關上,速度之快,還以為向一南會跳起來揍他。
大概真的想揍他,向一南惱怒的情緒這才慢慢浮現上來。
現在的他們是什麼關系啊?榮璨怎麼敢——他竟然敢這麼做!
而讓向一南面紅耳赤的是,自己卻不是第一時間揍榮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