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确來說，企劃部總是根據我的想法，再對每一首歌的風格再定調，他們很少能推翻我的決定。”

聽到這話，向一南甚至不用去看榮璨的表情，都知道他臉上多自信。

向一南笑了起來，“那我這麼說，你聽我的嗎？”

榮璨說：“我會考慮的……”

向一南放下企劃書，想不到榮璨對自己的專輯那麼執着，卻也會聽自己的話。

可等他回過神，卻發現榮璨靠得他很近，本來還以為他方便看企劃書，可視線根本不在這上面。

還有他的手！

向一南狠狠拍了下榮璨的手臂，放狠話道：“你的手往哪裡放！真不怕我揍你？”

畢竟向一南也揍過他很多次，榮璨已經習慣，一臉笑嘻嘻的，完全不怕。

榮璨說：“反正也沒人看到。”

“我會看到。”向一南白他一眼。

榮璨重新貼上來，雙手抱住向一南的腰，他說：“現在企劃部的人都沒來，等他們來了，我就不好這麼做了。”

向一南心說他有自知之明，要是真敢當着企劃部的面這麼做，那他不會給任何人的面子。

可現在向一南也沒動手，他的注意力總是被新專輯内容吸引過去。

讨論兩天，向一南已經明顯感覺到榮璨對專輯定義的動搖。

第三天，榮璨跟他說，專輯歌曲企劃有變動，将原本十二首故事歌曲，改為一張專輯四首，分别用接下來的三張專輯來完成歌曲。

榮璨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他也要照顧到其他歌迷和廣大聽衆，不能太有他個人風格，對吧？

向一南問他，隻是因為自己這麼說嗎？萬一他的判斷也沒那麼準确怎麼辦？

榮璨則說，自己會充分尊重他的意見啊！畢竟旁觀者清，而且，這可是向一南的意見，他不信向一南會害他。

向一南意識到，其實榮璨根本就是因為聽了他的話，無條件聽他的，未免也太……公私不分了。

一周後，榮璨叫來了企劃部，一起讨論新專輯。

這時候天也冷了下來，深秋的風刮得比平時還要淩厲，再穿西裝襯衫就不合适了。

向一南一到榮璨的Studio後，就脫下外面的羊駝大衣，裡面襯了一件織着漂亮花紋的羊絨衫，隐約間嵌着些許亮絲，在燈光下亮閃閃的。

他的毛衣還特别多，每天都穿了件不同的過來，企劃部不少人看得眼饞。

向一南身材又好，穿上毛衣後的他整個人看起來毛茸茸，配上他那頭又黑又柔軟的頭發，一臉人畜無害的孩子，看得人手癢癢，想要上去揉他的頭發。

當然，企劃部的人沒人敢做這件事，隻是會湊在一起，小聲讨論着向一南看起來和以前不太一樣。

連向一南都聽到過他們這種說法。

自己有什麼區别啊？向一南不太理解，才一年沒見吧？他有什麼變化？

要說變化，現在的他可是拿到過金歌獎的人，或許差别就在這裡？

向一南原本沒在意他們的話，畢竟這次榮璨的專輯，難度也不小。

但很快他就聽企劃們說，他比以前的态度溫和很多，尤其是對榮璨的态度。

向一南怎麼就那麼不信呢！自己什麼時候對榮璨溫柔過了？

讨論歌曲風格的時候，不是該吵還是會吵嗎？

自己很溫柔嗎？

向一南反省下自己，看來他該對榮璨兇一點才對。

很快他也發現自己為什麼會被企劃們這麼說。

榮璨很喜歡靠在他身邊跟他說話，而他從來沒有把榮璨推開過。

要是擱一年前，别說推開，大概當着大家的面，都把拳頭送上去了吧。

好吧，他承認對榮璨的态度，确實不一樣。

不像一年前那麼緊繃，那時的他，對榮璨抱着拒絕的态度。

哪怕有事需要和榮璨單獨說話，也是各自坐在一把椅子上。

而到了現在，他們居然可以坐在同一張沙發上，即便榮璨靠在他胳膊邊，也不會被他推開。

向一南也是後知後覺發現着态度上的變化，可沒想到連企劃部的人都發現了。

可難道榮璨就沒變化嗎？

大概在别人看來，依然還是和以前一樣黏着他吧……

隻不過榮璨還是說到做到，盡管黏着他，卻不像當初隻有他們倆時那樣，時不時連手都伸了過來，搞得他倆關系多親密似的。

向一南想，或許以朋友的身份，尚可解釋為什麼榮璨總是找他來做專輯，但朋友會整天彼此形影不離嗎？

這天向一南隻是遇到了堵車，在路上多花了點時間，抵達Studio的時候，已經離正常開工時間，晚了快一個小時。

向一南走進社區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榮璨站在門口，雙手抱臂，朝着路口的方向看過來。

看到向一南了，馬上朝他招手，小跑着來到他面前。

太誇張了吧……向一南想。

但就在這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居然期待着榮璨來接他，而且心底裡，竟然洋溢起無比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