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見他困得腦袋點啊點的,便沖兒子使了個眼色。
于是等明赝一覺睡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被脫了鞋襪和毛衣,躺在溫暖的...病床上。
盯着慘白的天花闆和病床簾子,明赝尬住了。
救命!
住院的傅母坐在陪床的躺椅上,自己竟然霸占了病号的床!
“醒了?快兩點了,下午醫生要上班了,要拿CT片子給醫生看的。”傅梓汐見被窩裡的人蠕動了幾下,毫不留情的把他從被窩裡揪了出來。
明赝面有菜色的從溫暖的被窩裡鑽了出來,尴尬的看了傅母一眼。
對方卻笑的一臉慈愛,“明赝的直播真有趣,我剛才一直在看你的直播回放呢。”
一想到自己整天“哥哥爸爸”的在網絡上重拳出擊,明赝心如死灰的閉了閉眼,“您喜歡就好...”
在傅梓汐的催促下,明赝麻溜套上衣服。好在醫院病房暖氣充足,剛起床也不覺得冷。
然後他們跟傅母告辭之後,就去骨科商量手術的事情了。
“我衣服誰脫的啊?”從住院樓出來,明赝是越想越不對勁。
住院部門口階梯上,傅梓汐一矮身,也不知道他怎麼使力的,就把明赝給背了起來。
“我啊。媽媽怕你睡感冒了,讓我把你外衣脫掉了。被子裡睡得不舒服嗎?”
明赝下意識的摟緊他,隻覺得自己社死了。
“你媽媽是病人,又是長輩!你讓我去躺椅上睡不行嗎?你讓病房裡的其他人怎麼看我?!”
傅梓汐大為不解,“你都能到處認親爹了,還會在意别人怎麼看你啊?”
明赝氣的想薅他頭發。
不過很快他們就到了骨科診室。
傅梓汐提前挂了最早的複診号,很快醫生就确定明赝符合手術指征,做起了術前安排。
“大夫,我下周一住院手術,可以嗎?”關于手術的時間安排,是明赝之前就盤算好了的。
帶着口罩的醫生寫着病曆随口問,“可以啊。你是最近很忙嗎?這周沒空?”
明赝點了點頭,“是的,有些工作的事情要提前安排好。”
站在一旁的傅梓汐微微蹙着眉,欲言又止。
而明赝則是跟醫生确認好手術時間和入院細節之後,就道謝離開了。
“為什麼要下周?你的腿耽擱一天就不方便一天。盡早手術也利于恢複啊。”傅梓汐有些不理解。
明赝歎了口氣,“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簽約主播啊?每個月要直播多少小時是白紙黑字寫在合同裡面的,就算是生病了也要不能欠直播小時數。你總不能讓我在線直播住院吧?”
傅梓汐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而且,現在正是我直播的關鍵時期。這個禮拜有平台給了我首頁推薦位,若是這禮拜不播不僅會浪費平台給的流量,下次有這種好推薦位平台也不會再考慮我了,你明白嗎?”明赝其實比誰都想盡早做手術。
上輩子,他到死都是個殘疾人。
雖說社會風氣一直提倡幫扶殘障人士,但是真正能落到實處的好處近乎沒有。而從小到大因為身體的殘缺所受到的精神傷害卻太多,失去的機會也太多。
“等你手術完了之後我會重新注冊公司,然後拉投資的。”傅梓汐沉默片刻說,“如果你是真的喜歡主播這個行業,你想要維護跟直播平台的關系,我尊重你的選擇。但如果隻是為了錢而已,其實沒有必要。”
“我已經決定了。”明赝輕聲說。
他無法告訴傅梓汐他的創業注定會被主角受攪黃。隻是這些天相處下來,明赝覺得傅梓汐這個人并沒有原文裡所寫的那麼性情惡劣。
自己的行為改變了番外劇情的走向,不過算算時間,傅梓汐也差不多到了注冊公司,重頭再來的時候了。
男人深深的歎了口氣,眼神中有些明赝看不懂的情緒,“那就按你決定的來吧,時間不早了,回家吧,晚上不是還要直播?”
下午三點,這個時間的京市地鐵就一點兒不擠了。
為了省錢,回去兩人沒有打車。由于明赝腿腳不便,這一路上兩人沒少“摟摟抱抱”。明赝剛開始還有點兒不習慣,但不得不說傅梓汐這個“田螺哥哥”還是有點兒東西在身上的。
能被人照顧的舒舒服服的,誰會不願意呢?
等回到家,傅梓汐就用小火将昨晚炖的差不多的肘子重新熱上了。
昨晚就頂不住香味兒的明赝實在忍不住的扒在廚房門口,理直氣壯的要求,“先給我嘗一口!我來試試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