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才高校高一(18)班。
“你這周三小時的CAS完成了沒有?本來我昨天要去跳舞的,結果有事耽擱了。哎呀,隻能明天抽空再去了。”
“沒有。不過今天不才周三嗎?”
班上叽叽喳喳的聲音太大,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秦菩也輕輕一動,被迫從沉睡的美夢中醒來。
前桌正在補妝的女生動作一頓,很快放低了聲音:“你們小點聲,吵到人家睡覺了不知道?”
“沒事,你們聊吧,我去洗把臉。”秦菩也站起來朝後門走去。昨晚熬夜打遊戲,他上午睡睡醒醒昏沉了半天。
懶散地晃到衛生間,接了一把冷水撲到臉上,秦菩也總算覺得清醒了幾分。
這幾天爸媽好像有事,他們一家三口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一起吃過飯了,秦菩也想着今天晚上要不要去老爸公司看看。
突然,洗手台旁邊站過來一個alpha,不輕不重地撞上了他的肩膀。
秦菩也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他撞得往右一歪,原本因為沒睡好而煩躁的心情又差了一大截。他不耐煩地微微側頭,看到死對頭楊湛帶着幾個小弟堵在廁所門口。
“呦,不好意思了,我剛才沒瞧見你站在這兒。”撞到他的alpha十分不走心地敷衍道,“你往旁邊讓讓,這個水龍頭我要用。”
楊湛喜歡他們班上的徐婉月,那小姑娘氣質絕佳,追求者衆多,對楊湛的示好總是不冷不熱的回應。偏偏不知道從哪傳來的風言風語,謠傳她喜歡秦菩也,他就莫名其妙成了楊湛的假想敵,隔三差五就要被他找茬。
平常隻要道聲歉這事也就算過去了,秦菩也懶得搭理這幾個蠢貨。隻是今天他心情着實不算美妙,于是他又接了一捧水,直直地潑到剛才那個撞了他的alpha身上。
“哦,對不起,我也沒瞧見你在這兒。”他學着那個alpha剛才的腔調,十分不講究地把手往衣擺上擦了擦。
這個舉動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那個alpha被打濕的頭發緊緊貼在腦門上,看上去莫名滑稽。
“噗嗤。”不知道是誰沒忍住笑了一下。
秦菩也沒笑,他轉身要走,卻被楊湛攔了下來:“你就這樣道歉的?真不知道徐婉月為什麼會看上你。”
秦菩也現在脾氣大的很:“滾開,好狗不擋道沒聽過?”
正值青春期的alpha們本就躁動,一言不合,幾個人就在廁所裡打得不可開交。秦菩也扛着另外兩個人的拳頭,隻追着楊湛一個人打,眼角不知道被誰砸了好幾下,火辣辣的疼。
楊湛在他手裡讨不到好,正要叫停,秦菩也突然拿起了角落的拖把,二話不說就往面前三個人身上招呼。
幫楊湛動手的兩個alpha看着一端正在滴着黑水的拖把,齊刷刷往後退了幾大步,背靠在牆上大喊:“你不要過來!”
秦菩也恍若未聞,飛速甩動的拖把黑水四濺,很快就在另外三個人的白襯衫上留下了一個個形狀各異的黑點。楊湛聞着拖把的臭味眼前一黑——等會兒他們可還是要出去上課的。
秦菩也身上還是幹幹淨淨的,楊湛伸手去奪他的拖把,被他靈活地躲開了,氣急上頭的楊湛頓時顧不了那麼多了,在狹小的衛生間直接放出了信息素。
他的兩個跟班臉色大變,不過很快就被信息素壓得喘不過來氣,本能地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加以抵抗。
秦菩也受到他們的影響,也不由自主地釋放了一點信息素,不過他很快就克制住了,握着拖把的手往後在後頸貼着的抑制貼上撫了一下,感覺沒有翹邊,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廁所充斥着亂七八糟的氣味,就在形勢一觸即發的時候,外面又走進來一個alpha。看到鼻青臉腫的幾個人,又聞到了信息素的味道,他大驚失色道:“你們居然在學校公然釋放信息素打架鬥毆?”
所有人的目光霎時彙聚到他身上,楊湛神情松動,那男生義正言辭地扶了扶眼鏡:“你們幾個都和我走。校内釋放信息素,一旦味道大範圍擴散,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混亂,這事我得和老師說。”
“是班長啊。”楊湛扯了扯裂開一道口子的嘴角,“反正也沒出什麼大亂子,要不這事就這樣算了?”
“不行。”嚴鑫宇果斷拒絕了他的請求,“你們犯錯被我看見了,我作為18班班長,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他們班主任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性beta,性格比較嚴肅,端着一張不苟言笑的面孔,叫她知道了這事兒,少不了一通長篇大論的說教。
嚴鑫宇左掏右掏,從口袋掏出來三張抑制貼,讓楊湛他們把後頸的腺體嚴嚴實實遮住,然後才對這幾個刺頭揮揮手:“走吧,和我一起去找笪老師。”
秦菩也定在原地:“隻有他們三個擅自外洩信息素,我的抑制貼還完好的貼在後頸上,我能不能不去?”
“不行。”嚴鑫宇鐵面無私,“你和他們在廁所打架,違反了校規,我進來可是看見你還拿着拖把。”
為了防止他們偷偷溜走,嚴鑫宇主動走到最後:“我就站在你們後面,别耍花招。”
秦菩也無法,擡腳往辦公室走,心裡還在想着今晚爸媽會不會回家吃飯。
路過他們班,超萌握着手機一臉焦急地看着他:“秦菩也!”
秦菩也指了指身後的嚴鑫宇,對她擺了個稍等的手勢:“我要去一趟笪姐辦公室,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