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菩也哼着歌跟在岑宥楚的身後下樓吃早餐，上次見過一面的楚文楷正在喝粥。

“小羊，昨晚睡得好嗎？”楚文楷臉上挂着挑不出錯的笑容，好像上次兩人之間的争吵完全是個誤會。

“還行。”伸手不打笑臉人，秦菩也假裝沒有想起之前楚文楷臉紅脖子粗的樣子。

岑宥楚給秦菩也端來一碗粥：“吃完飯我送你上學？”

秦菩也吃飯的手一頓——他好像又忘了寫數學作業了。

“媽咪。”秦菩也的語氣有點怪異，“你還會不會解三角函數？”

待會得在車上奮筆疾書的秦小羊打算提前給自己找好外援。

恰好岑宥楚也有話對秦菩也說：“徐弋約我今晚見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他是希望秦菩也跟着的，畢竟他還是沒習慣和徐弋獨處。

“會就會，不會就不會，你告訴我約會是什麼意思？”秦菩也幽幽地說，“晚上我陪你一起去。”絕對不讓徐弋碰到他媽一根毫毛。

岑宥楚聽出了秦菩也的一語雙關，他忍俊不禁地回答秦菩也的上個問題：“我還記得一點三角函數。”

“那馬上你教我。”秦菩也大言不慚道，“區區十五道小題目，我十分鐘就能寫完。”

岑宥楚看他從書包翻出來習題，把面前的飯碗一推：“我們走吧。”

坐上車，秦菩也指着第一道題虛心請教：“媽咪，這道題怎麼寫？”他想得簡單，隻要學會了第一題，剩下的照着葫蘆畫瓢都能寫出來。

岑宥楚接過題目一看，是一道非常基礎的三角函數。他耐心地和秦菩也解釋了兩遍，發現這小子連最基本的公式都不知道。

“秦菩也。”岑宥楚久違地生氣了，“你在學校究竟有沒有好好聽課？”

秦菩也一聽岑宥楚叫了他的大名就知道情況不妙，他做賊心虛地點了點頭：“我聽了呀。”

“今天晚上回來把所有的三角公式在我面前背一遍。”岑宥楚冷着臉說。

秦菩也低下頭裝乖：“我知道了。”

他把草稿紙翻出來壓在試卷上解題，結果第二題又換了一套公式，秦菩也傻眼了。

“媽咪。”他弱弱地喊了一聲：“第二題怎麼寫？”

岑宥楚接過他的筆在草稿紙上寫下一串公式：“這個公式套上去會嗎？”

“會會。”秦菩也連聲地說。就是不會他也不敢問了，自己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努力把這道題解出來。

好不容易熬到學校，秦菩也立即把試卷和草稿紙團成一團塞進書包，他非常懂事地主動跳下車：“我上學了。”說完把車門“砰”地一關，逃竄似的快步進了學校。

他和秦逍明明學習能力都不差，養個小孩門門成績倒數。岑宥楚歎了一口氣，對前面的司機說：“去公司。”

＊

“超萌，昨天的數學作業給我看看，我才寫完第一題。”秦菩也火急火燎地沖到超萌的課桌前，“快點，等下老師就要收上去了。”

超萌的作業是她昨天央求林茵寫的，她把試卷攤開在桌子上：“你怎麼天天忘記寫作業？小心等下笪姐又要找你麻煩。”

秦菩也筆走如飛地寫完剩下的十四道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深沉地背起了三角函數公式。

笪繪見他居然在主動背書，收作業的時候特地走到他身邊表揚他：“今天這麼努力？值得表揚。”一看作業在正确率很高的情況下完成了更是贊不絕口：“不錯不錯，繼續保持。”

秦菩也看似在背書，實際上已經發了好一會的呆了。他撐着頭看着紙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沒一會兒就自暴自棄地趴在了桌子上：“這麼多誰能背完。”

下午超萌找他說話他也不說了，幾個要好的alpha找他打球他也沒去，印着三角公式的那頁紙被他翻來覆去地翻了好多遍，終于在放學的時候他完整地記住了書上所有的公式。

合上書本他對着空氣背了一遍，稍微有點結巴，于是他給岑宥楚發信息說：媽咪我今晚稍微有點事，你先去赴約吧。

岑宥楚給他發來一段語音：“别忘記了晚上要背公式，還有上午的那幾道作業，我也要檢查你到底會不會寫。”

秦菩也嘴硬：“你放心，我肯定給你說的一清二楚。”完了放下手機，他灰溜溜地鑽進了笪繪的辦公室。

“老師，今天的數學作業你能不能給我講講？”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笪繪驚奇地看着他，教書育人的責任感在此刻大爆發：“還有哪道不會？”

秦菩也老老實實實話實說：“都不會。”

“什麼？我看你作業對的挺多的啊。”她懷疑自己也沒懷疑秦菩也，從一堆作業中找出來那張令她印象深刻的試卷，“這不是你寫的試卷嗎？我也沒記錯啊。”

“老師，這是我抄的。”秦菩也告訴她殘酷的事實，“其實我什麼都不會，今天下午才把三角公式背熟。”

笪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