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剛吃過飯,晃得太厲害了我會不舒服。”他給自己找好理由,然後坐在了第二排的位置上。
“我坐你們對面。”岑宥楚說。
于是秦菩也和秦逍坐在一邊,岑宥楚和他們面對面坐在另一邊。
操作員提醒他們把安全帶系好,秦菩也緊緊抓住面前的把手,熟悉的緊張感終于再次湧上心頭。
船慢慢悠悠開始晃蕩起來了,大約過了三下之後,搖晃的幅度明顯要比之前大很多,輕微的失重感襲來,秦菩也已經不受控制地閉上了眼睛。
“媽咪……”他下意識地喊出了自己最依賴的人,不過一想到秦逍和岑宥楚都在身邊,要面子的秦小羊又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船越晃越快越晃越高,秦菩也覺得自己快要被甩飛出去。猛然俯沖而下的那一刻,他終于憋不住喊了一嗓子。努力睜開眼睛一看,他差不多在與地面垂直的角度上,這一下可把他吓得夠嗆,他兩隻腳死死地抵着海盜船的船艙,同時手上也使了十二分的力氣,生怕一個倒栽蔥直接掉了下去。
不知道在心裡默念了多少遍“放我下去我不玩了”,秦菩也終于感覺搖晃的頻率沒有一開始那麼猛烈了。随着船身越擺越慢,他睜開了眼睛。
現在的體驗差不多就是在玩一個高點兒的秋千,周圍的景色在他的視線中不斷上下擺動,面對着他們的岑宥楚十分淡定地舉着手機正在錄像。
秦菩也一驚,立馬調整臉上的表情,不過很明顯已經遲了。等到海盜船徹底停下,他快步走到岑宥楚身邊,跟他一起看剛才的錄像。
坐在秦逍身邊的秦菩也閉着眼睛也能看出來慌了神,下颌因為咬牙的緣故繃得很緊。反觀秦逍,即使在船身晃得最猛的那個瞬間也依然輕松,他的手随意搭在扶手上根本沒握住,甚至還對着岑宥楚的鏡頭笑了一下。
“怎麼還怕得喊媽了。”秦逍下了船的第一件事就是取笑他。
“你肯定聽錯了,應該是把坐在我們身後的人說話的聲音聽成我的了。”秦菩也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幹過這麼丢臉的事。他握着岑宥楚的手腕輕輕晃了晃:“媽咪,你怎麼把我拍得這麼醜把爸爸拍得那麼好看,是不是偏心?”
這就是胡攪蠻纏了。
岑宥楚捏了一把他的臉:“還敢不敢再玩這麼刺激的遊戲了?”
“為什麼不敢?”秦菩也甚至開始回味坐在海盜船上的那種驚險刺激感,“我們下一站就去玩斷軌過山車!”
斷軌過山車算是園區内人氣top1的遊戲項目,秦菩也和爸媽一起排了半個小時的隊,才終于坐上過山車。
這次岑宥楚沒法錄像,秦菩也坐在他們身後龇牙咧嘴地坐了全程,深刻感受了一把“人在前面飛,魂在後面飄”。特别是當斷了的軌道重新接在一起的時候,他頭朝下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沒叫出聲。
下了過山車稍微有點頭暈目眩,岑宥楚問他:“要不要繼續再玩一下跳樓機?你應該喜歡的吧,小羊。”
“先等一等。”一連玩三個這樣的項目,秦菩也感覺自己的心髒可能會有一點受不了,“媽咪,我要緩一緩。”
很少能從秦菩也的嘴裡聽到這樣類似服軟的語氣,于是岑宥楚就帶他去坐了旋轉咖啡杯,這次換秦菩也坐在他倆對面,中途給他和秦逍拍了一張合照,岑宥楚還比了個簡單的剪刀手。
下午玩得一直很盡興,秦逍和岑宥楚對他算得上有求必應,不管秦菩也要玩什麼項目都陪着一起。
“今天開心嗎?”
臨到回家,岑宥楚笑着問他。
就像每一個幸福家庭那樣,他和秦逍抽出足夠多的時間,陪在秦菩也的身邊一直讓他玩到盡興。
秦菩也覺得此刻應該沒有比自己更幸福的小孩了。
他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玩了一下午的遊樂場:“下次你們還能和我再來一次嗎?”
“當然可以。”岑宥楚答應得十分果斷,“隻要我有時間就能出來陪你玩。”
“爸爸也要一起。”秦菩也扭頭對半天沒有表示的秦逍說。
“有空就來。”秦逍說。
“哇,今天晚上的雲層好好看。”秦菩也一邊感慨一邊掏出手機拍照,翻開相冊,上一張就是秦逍和岑宥楚在旋轉咖啡杯裡的合照。秦逍的手搭在岑宥楚背後,看上去就像在摟着他一樣。
秦菩也鄭重其事地把它保存在一個單獨的相冊中,并且決定回去之後就要把這張照片打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