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送秦菩也回家已經過去了三天,而岑宥楚和秦逍已經将近一周沒見了。
徐弋進來的時候,岑宥楚站在窗邊,手機上秦菩也還在撒嬌賣萌,讓他明天的彙演早點到場。
“楚楚。”
聽見徐弋的聲音,岑宥楚立馬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他摁滅手機屏幕微微側身:“你怎麼來了?”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徐弋對他渾身上下豎起的戒備不滿,他站到岑宥楚的身邊,和他一起看向窗外。
路上車水馬龍人潮擁擠,從上方俯瞰下去,像是排列有序的螞蟻勤勤懇懇地各自忙碌,徐弋隻掃了一眼就不感興趣地收回了視線。他回頭再看岑宥楚,雖然他依然維持着一開始的姿勢沒有動,但明顯是在神遊天外,目光落不到實處。
“在想誰,是他嗎。”
這句話罕見地咂摸不出任何醋意或是震怒,語調平平到不像是詢問而是陳述。
岑宥楚纖長濃密的睫毛垂下,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餘光一抹藍色閃過,徐弋定睛一看,是一管沒有任何标識的抑制劑。
他臉色幾經變幻,而後快步走上前拿起了那管試劑:“這抑制劑你從哪來的?”
岑宥楚平淡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就是最普通的抑制劑,我放在辦公室備用。小羊上次過來無聊的時候把标簽撕了。”
“這抑制劑的顔色太深了。”徐弋說,“我沒有别的意思,這種東西不能亂用,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岑宥楚屈起手指敲了兩下透明的玻璃管,一臉詫異地看着他:“這是迅基最新研發出來的新型抑制劑,效果是之前抑制劑的1.5倍到2倍,用不了多久就會大範圍普及,你不知道嗎?”
“是嗎?”徐弋知道迅基最近在搞技術革新,他們幾乎壟斷了國内所有有關易感期和發.情.期的相關産業,研制出新型抑制劑實在不足為奇。
他把抑制劑還給了岑宥楚:“那看來真是我想多了。”
岑宥楚随手把它放在了抽屜裡,徐弋往抽屜裡一看,裡面還放着4管一摸一樣的抑制劑,與剛才那一管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貼了商标。
他今天過來也不隻是為了和岑宥楚說話,徐弋和楚卓誠還有事情要談,于是又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他前腳剛出門,岑宥楚立馬從抽屜裡掏出了那管試劑,打算放進公文包。公文包的拉鍊隻拉開一半,他握着抑制劑的手一頓,然後把目光移到了桌子上秦菩也送給他的水杯上。
*
彙演當天,秦菩也果斷信息轟炸岑宥楚和秦逍,讓他們來了個大早,進了學校的大禮堂隻有他們兩個人。
秦菩也從幕後探頭,看見他們嘿嘿一笑。
“媽咪!”秦菩也對他們招了招手,“大概還剩一個小時表演才正式開始,你們先坐一會兒。”
岑宥楚揉了兩下他的腦袋,遭到了秦菩也的強烈抗議:“我才做好的發型!”
“我還沒說粘我一手發膠呢。”岑宥楚收回手,“這麼早把我們叫過來幹嘛?”
秦菩也說:“哎呀,也就一個小時了,玩玩手機很快的。”
來得早估計也就這一個好處了,秦逍和岑宥楚順利坐到了第一排中間的位置。
“媽咪,你是帶了水了嗎?”秦菩也看向他手裡可愛的玉桂狗水杯,“忙到現在我連一口水也沒喝,渴死我了。”
他作勢要接過水杯,被岑宥楚輕輕避開了:“這裡面裝的是茶,你不是說太苦不喜歡嗎?秦逍,你去給小羊買水。”
秦逍坐在座位上沒有動,一個眼神掃過來秦菩也立馬老實:“其實後台準備了不少礦泉水,爸爸你還是不用去買了。”
他說了兩句話就往後台跑,超萌在那邊喊他。
等他離開,秦逍擰開杯蓋看了一眼:“茶?”
“小聲點。”岑宥楚淡定地合上蓋子,“最近訊基的小公子不是對陸景明狂追不舍嗎?你把東西給陸景明,讓他請小公子幫忙鑒定一下。”
秦逍意識到這東西或許很重要,他回憶起剛才匆忙一瞥中看到的液體:“抑制劑?”
“嗯,從萬聯内部拿到的。”
周圍落座的家長越來越多了,秦逍面無表情地和杯子上可愛的玉桂狗對視,他過于冷肅的面容和精緻小巧的水杯太過反差,引得旁邊的學生家長頻頻留意。
英才的精英部依然維持着老一套,十幾個班的項目表演全部都是詩朗誦,台下國際部的家長逐漸不耐煩,秦逍身邊的幾個Omega低着頭正在竊竊私語。
而他至始至終的目光都停留在台上,秦逍認真的地看完精英部每一場表演,并且在結尾處鼓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