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宥楚看着他臉上神氣又狡黠的笑容,沒多想就問:“是班上的omega給你寫的?”
“你打開看看嘛。”秦菩也神秘兮兮地說。
岑宥楚心裡有數了。他拆開情書一看,果然是熟悉的字迹。
“你爸爸讓你送的?”岑宥楚說完又感覺不太對勁,這不是秦逍的風格。他一目十行的粗略掃過這封情書,果然看出了端倪。
“不是你爸爸寫的?”
“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兩個人同時開口說道。
秦菩也疑惑地低下頭去看情書:“不應該呀,你看不出來這是爸爸寫的字嗎?”
岑宥楚在他說完話的一瞬間就想通了這裡的關竅:“這話是你講的吧?然後你爸爸寫的。”
秦菩也僵住了,但是他還要狡辯:“爸爸太愛你才給你寫的情書,不關我事。”
岑宥楚笑了笑沒有拆穿他,然後他看到這行情書的最後一句話。
他腦子裡靈光乍現,岑宥楚突然想到了什麼,隻是那點想法就像一條靈活的小魚,在他的腦海裡掀起了一點零星的水花,很快又消失不見。
“下周末我們出去逛街吧,你和爸爸可以去穿一條情侶手鍊,浪漫嗎?今天本來還想着咱們一起看日落的,但是爸爸太忙了……”
秦菩也還在叽叽喳喳地說着話,岑宥楚聽他列舉接下來想做的事,越聽越熟悉,終于在他提到“一起去看一部有意義地紀錄片”的時候明白了——這是他之前和秦逍說過的,他想做的戀愛十件小事。
秦菩也不但每條都精準猜中,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就連每一條的順序都和他之前寫下的一模一樣。
這也太巧了。
岑宥楚看着秦菩也非常鮮活的表情,腦子裡開始梳理他這段時間的舉動。
從他牽線秦逍和他去康平天橋開始,不管是之後那一大捧鮮花還是千方百計制作的情侶相冊,加上一些已經記不太清的小事,所有的這些事他都和秦逍一起做過。
難怪之前某些時候的畫面會給他一種非常強烈的即視感,隻是當時沒有多想。現在才明白,因為相同的事他已經是第二遍做了。
岑宥楚非常好奇,秦菩也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為什麼他會知道,那些連他都快要記不清楚的年少往事。
“是不是還想一起去做摩天輪?”他突然插了一句話。
秦菩也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暴露了太多,就在剛剛,他突然把那第十件事給忘了。
到底是什麼事來着?他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聽了岑宥楚的話,他恍然大悟,然後想也不想地就點了頭:“對對,就是一起去做摩天輪。”
“秦菩也。”岑宥楚笑得令人如沐春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
半個小時後,秦菩也捂着被揪紅的耳朵,倒豆一樣把所有事都跟他說了。
“真的全都告訴你了。”秦菩也委委屈屈,“媽咪,我在你面前什麼秘密都沒有了。”
岑宥楚摸着那封情書,臉上是秦菩也看不懂的表情:“他真的寫了一本有關我的日記?”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菩也哪裡還敢瞞他:“真的呀,隻有最前面的幾頁沒你,後面的每篇日記都有你。”
戀愛兩年,結婚十五年,岑宥楚從來不知道秦逍寫過這樣一本日記。
“他寫了什麼?”岑宥楚忍不住去問。按照秦逍的性格,他寫的日記必然不會長篇大論,或許連情話都很少,但是岑宥楚依然想知道。
秦菩也哪裡還記得秦逍的原話,但他記得看到日記時的感受:“就很肉麻啦,有時候會讀得我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岑宥楚說:“日記裡寫了‘我喜歡你’嗎?”
秦菩也:“沒有。”
“那有我愛你嗎?”
“呃,也沒有。”
岑宥楚雙手一拍一錘定音:“我就知道秦逍的日記不可能肉麻。”
秦菩也指着情書的最後一行字不服氣:“他說的話就像這樣,就是很肉麻啊。”
秦逍的愛隻有剖開所有冷淡内斂的表象,才能窺見他從不宣之于口的浪漫。乍讀他的日記或許隻會覺得平常,再讀才會發現他掩藏在字迹中的細膩的溫柔。
“媽咪,你知道我的眼睛被秀的有多痛嗎?我每次一翻日記,三行之内必會提到你……”秦菩也滔滔不絕地控訴着秦逍有多麼戀愛腦,卻聽到岑宥楚說:“小羊,你把你爸爸的日記帶過來給我看看。”
秦菩也第一反應就是:“我不敢,被爸爸發現他會打死我的。”
他平時也就敢趁着秦逍不在家,把日記帶到自己房間看看,甚至每次還要仔細檢查門鎖有沒有反鎖好。
要讓他把日記偷偷摸摸帶出家,被秦逍抓住,估計得被吊起來打。
“你爸爸不會知道的。”岑宥楚循循善誘,“你不是說秦逍這段時間每天都工作到很晚嗎?現在剛過6點,9點之前我一定讓你把日記放回去,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