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明月話還沒說完,四處的玩偶眼睛全部齊刷刷看向随明月,玩偶獨特的機械聲在“咯吱咯吱”作響。
這已經不能說是玩偶了,這是陸生的傀儡士兵。
陸生依舊笑的眼睛眯眯,彎彎的好像月牙,是個一臉無害的表情,但嘴裡的話确讓人毛骨悚然:“我勸你還是不要這樣做哦,别看它們外貌年輕,它們的年紀可都比你還大哦,其實以前也有不聽話的,所以他們也就變成這裡面的一員了。”
随明月心裡泛起惡寒,剛才他也隻是随口一說,畢竟這個陸生能在這開店這麼久都沒人來找過麻煩,肯定是有自己的一套辦法。
看着這些手裡拿着砍刀或者電鋸和槍的玩偶,随明月離開時還貼心關上了門,他可不想被玩偶剁成碎塊。
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
“叮鈴~”
陸生微笑着拱手作揖:“恭喜發财呀老闆,今兒這是怎麼了,都往小生這寒舍跑。”
顧淵懶得和他周旋,手中已經幻出一把羽扇:“少廢話,人還我。”
陸生垂眸盯着那羽扇,收斂起臉上笑意,綠色的眸子閃着暗芒。
陸生饒有興趣的盯着顧淵:“幾百年不見怎麼拉胯成這個樣子?被封印了多少靈力?”
顧淵無視陸生的的眼神:“要是想挖苦我,這大可不必,即使是現在你也未必打的過我!”
陸生挑眉:“是嗎,本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但你忘了一點,你這是跑來我的地盤撒野!”
“那你倒是提醒了我。”顧淵随手拿起一隻古董花瓶,“假的。”兩手一松,砸了。
“啪嚓~”碎的不是青花瓷,是陸生拔涼的心,他一下破防,心痛的眼淚飚出來,“你知道它多貴嗎!老僵屍我要和你拼命!”
顧淵還沒發作,一直跟在後面的楚北實在忍受不了陸生這假洋鬼子。
楚北聽兩人的對話好像是認識的樣子,什麼“老僵屍”,雖然他一句都沒聽懂,但他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拳打過去,他吼道:“我忍不了了,你這個假洋鬼子還學我們搞個風鈴。還有我們這見人喜歡說‘你吃了嗎’而不是恭喜發财!快把林隐交出來,不然老子砸碎你這店!”
陸生黑着臉用手裡拐杖一擋,“粗魯粗魯,不過你這藍發倒是挺漂亮,看在你頭發的份上,待會小生會溫柔的把你頭皮一起撕下來…”
“我撕你大爺的!”楚北剛要拿刀砍去,一隻大青蛙蹦到楚北臉上。
“咕呱咕呱…”
楚北手一抓,青蛙身上滑不溜的,可把楚北惡心壞了!
但楚北強忍着惡心,他朝顧淵使了個眼色,指了指後面閣樓,顧淵立馬會意點點頭。
趁着陸生被楚北糾纏,顧淵去了後面閣樓查找。
剛才那青蛙就是從閣樓附近蹦跶出來的,這說明店後面還有空間。
顧淵剛進閣樓,就看到有個人站在窗戶那裡,因為是背對着,光線又暗,隻能看到個剪影。
這人自然是随明月。
随明月轉動着食指上的玉扳指,他轉過饒有興趣的打量着顧淵。他一點也不怕顧淵和楚北找上門來,就是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快找到了這裡,還以為他們會找去會所,還能拖延些時間。
“事實上我有個問題。”随明月從窗戶邊轉過身來看顧淵。
“說。”顧淵打量了一圈周圍,隻有數不盡的棺材,棺材闆掀開,裡面無一例外全是玩偶。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我還以為你們會去會所找我。”
“你難道不知道給林隐貼的符咒,是陸家獨有的沉魂符麼。”顧淵已經看出陸生是專門把他引來。
随明月走過去,他湊到顧淵耳邊,語氣極具挑釁:“所以你找來又能怎麼樣,已經太遲了,我哥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可惜随明月算錯了一點,顧淵可不是個他能對付的了的人。
顧淵一直在感知着附近的氣息,這裡确實隻有他和随明月兩個人,他用扇子隔開随明月煩人的氣息。
随明月也不惱,他輕挑地捏着顧淵纖細的手腕,撥弄着顧淵頸子上的項圈,極其無恥道:“真是漂亮的男人,怪不得我哥喜歡,我在那輛車上像隻老鼠一樣躲着的時候經常看到他會吻你,我真羨慕啊,你可以這樣被他溫柔的抱着,我也想嘗嘗我哥用過的,不如你跟我?”
“啪”響亮的巴掌聲充斥着安靜的閣樓,随明月白皙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清晰的紅痕。
“就憑你也配,這巴掌是我替你哥打的。”顧淵揉着自己發疼的手腕,這個身體就是這樣脆弱,對随明月這樣的人類,完全不值得浪費靈力。
“配不配,可不是你說的算,我和我哥在一起親密無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随明月舔了下嘴角的血,壓根就沒把顧淵放在眼裡,他指了指這一屋子的玩偶,“他就在這裡,你找去吧,我給你一天…哦不,應該是隻剩半天的時間,找出來我就還給你,找不出來…你就去死吧好不好?”
顧淵羽扇直指随明月喉間,眼神湧現殺意:“本來我不想殺你,但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當初他換命格可是受了不少罪…”
正是因為換命格,顧淵才遲遲尋不到林隐。
外面的陸生沒心思和楚北糾纏,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闆,木質地闆上浮現一層符咒,緊接着哥特式衣裙的女仆輪着電鋸就殺出來了。
“嗡嗡嗡嗡”電鋸發出刺耳的聲響,女仆不管不顧的就朝楚北的胳膊砍去。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你先冷靜咱先禮後兵行不行…”楚北踩上一旁的椅子,借力翻身躲了過去,他眯眼看着那雙馬尾,一時覺得眼熟,但左想右想沒想起來是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