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組報名結束,班主任分配了各組演唱的部分,明确了各組的負責人和攝影師,約定好。
周末的時候,林又橼拉起線上直播,幾個人在網上排練。
林又橼的背景是書房,擺放的桌椅櫃子都是溫馨的木制風格,牆上還張貼着許多書法繪畫作品,很符合她文藝的才女氣質。
連雲薇在自家落地窗邊架好了直播設備就拿着松香擦琴弦,外面陽台種滿了月季和綠植,很有生活情調。
“我去,你們家都這麼漂亮的嗎?我是不是應該先扯塊簾子布個景。”方思源頂着一頭睡過頭到處亂翹的炸毛出現在大家的鏡頭裡。
一張湊近鏡頭的大臉也擋不住他略顯雜亂的卧室,鏡頭切換的時候,還看到他電競房似的桌子上陳列着的手辦和外設,小小卧室,兼具了書房和電競房的功能。
林又橼嫌棄地說:“你最該收拾的難道不是你的臉嗎?”
“你一定是看久了江璩,才忽略我的天生麗質。”方思源嘟囔幾聲,走去客廳找自己的架子鼓。
剛上線進來的江璩忽然被cue,“哥們我看你也有幾分姿色,不要妄自菲薄。”
“喔,這架鋼琴好漂亮啊,是施坦威嗎?”
“不懂诶。”江璩在琴鍵上随便按了幾下,看向謝擎雲,後者點點頭。
對于謝大少的寡言,大家早有預料,也不期待對方有多麼熱情,反正隻要江璩在,他架子再端着也冷不起來。
“一開始家裡人送我去學樂器選的是鋼琴來着,但是鋼琴入門門檻高了點,還不好拉出來表演,我媽就爽快地同意我去學小提琴了,哈哈。”
方思源坐在自己的架子鼓面前敲了敲,說:“連雲薇,我懂你。搞重裝樂器的樂手在裝B之前都得先成為一名合格的祥子。”
林又橼說:“可惜所有片段都隻能在學校裡拍,不然把謝少爺的施坦威拉出來溜溜,這不妥妥的碾壓局。”
方思源:“想多了,你把樊少爺的十萬粉絲和百萬嫂子放哪。”
幾個人在準備排練之前到處閑扯,氣氛輕松。
謝擎雲在這個小圈子裡話不多,存在感很強,就連最内向的連雲薇都沒感到局促。好像比起謝少爺這一重距離遙遠的身份,大家更接納的是江璩的朋友。
連雲薇試了一下音,說:“初中以後都很少碰琴了,手感已經生疏了。”
林又橼笑了,“現在可沒有時間給你磨熟練度啊。”
不管排練得怎樣,最後的呈現效果都是僅此一次的青春。
他們磨合了幾遍,最後一遍的效果超乎了預期。
“你看着我眼睛,你記着我聲音……我隻想做你的太陽你的太陽,在你的心裡呀,在你的心底呀,不管是多遠的遠方,不要害怕我在身旁……”
架子鼓和鋼琴伴奏,将旋律與情緒娓娓道來。到了主歌部分,小提琴如同強勢的暖風拂來,鼓點繼續加強節奏,柔和的鋼琴音符為旋律托底。
短暫的高潮過後,節奏舒緩起來,音色強烈的琴弦和鼓點都褪去,隻剩下鋼琴的聲音和人聲合唱,像是聚光燈驟然熄滅隻在舞台上留下聚焦獨舞的一盞。
鋼琴漆黑的亮面倒映出江璩眉眼彎彎的模樣,貴氣的鋼琴在兩人默契地停頓與聯合的彈按下歡唱。
這就是他們小組演奏的部分,第一次排練圓滿完成。
各組排練幾次後,到了整個年級集中活動的日子。大部分班級都需要占用琴房禮堂等場地,根據安排輪番上場。
考慮到他們上場比較遲,江璩小組就拉上各自的家當,打算去藝術樓找個空教室再練練,要是能撿漏排到一個琴房就再好不過了。
然而這些都是他們的預想,别說琴房早就被表演者和旁觀者圍堵得水洩不通,現實是空教室也沒有幾間了,不少人索性在走廊排練。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方思源指着走廊盡頭說,“要不我們去那個教室吧,裡面還有一架鋼琴呢。”
方思源所說的教室,說是吃灰已久的雜物間更合适。隔窗看去,裡面光線暗淡,灰塵遍地,地上破舊的紙箱幾乎要散開,敞開散落一地的廢舊教具。
一架窄小的舊鋼琴就和這些雜物堆放在一起,一看就是退隐了許多年的老前輩。
可惜這是一群非要死馬當活馬醫的小年輕,大家都想在正式上場之前磨練好把式,女生們都有些緊張,需要練習增強信心。
隻是他們再度面臨沒有鑰匙開門的難題。雜物間門窗緊閉,僅有半扇窗能夠推動,讓一個人通過。
方思源用小推車把架子鼓搬過來,撓撓腦袋:“難道我要站在外面練習鐵窗淚嗎?”
連雲薇擔憂地問:“這個時候找鑰匙還來得及嗎?”意料之外的困難加劇了她的隐形焦慮。
江璩咳了一聲,“我可以試試。”
在大家好奇的眼神中,江璩從自己的鑰匙扣裡找出一根金色的細絲,看上去材質很軟,但是江璩用手掰扯直了之後,這根金色的細絲插’入老式的銅鎖,捅咕幾下,居然真的撬開了。
方思源目瞪口呆:“這不是電影裡的開鎖神技嗎?!江璩你怎麼會這一招的?”
“我爺爺會修車,跟他學的。”江璩打了個哈哈,這細絲其實是特洛爾斯的金毛。為了預防再次出現杜明鎖車之類的意外,特洛爾斯就像孫悟空拔毛似的送了他一根帶有魔力、能夠侵蝕物件的毛發。
林又橼面露贊歎:“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多才多藝,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