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是他山地車上的橡皮小鴨配飾已經丢了好多次。
偷東西的人心懷惡意,不是因為看到可愛的東西心生貪念,而是洩憤一般粗魯地把頭拽掉,剩下的部件就這樣留在車把手上。
天可憐見,這輛山地車自從跟了他,真是多災多難。不過目前來看,至少它的職業生涯比杜明那輛二百五跑車要硬朗得多。
該不會是杜明又作妖了吧。
抱着這樣的疑問,江璩準備收作業的時候親自去催杜明。
杜明這個纨绔大少爺連班主任都奈何不了,交一本寫了名字的作業就算交差,不給面子的時候幹脆什麼都不交。
江璩有備而來,杜明一見他逼近就警鈴大作,就像老寒腿遇上雨天那麼精準預警。
“在寫了别催。”杜明一臉晦氣地搶過别人的作業來抄。
江璩雙手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蔑視他。“杜明,你最近沒搞什麼幺蛾子吧?”
杜明吊兒郎當地轉着筆,眼神躲閃:“你住海邊管這麼寬?”
因為身位高低,江璩沒看清他的表情。
“那我的車怎麼回事?”
他當即擡頭露出受辱的表情:“我放着滿車庫的跑車不搞誰樂意搞你那破車!”
江璩也不跟他多糾纏,“行吧,隻要你别整事到我頭上,我就祝你早日把車修好。”
“你——!”
“靠近他,你也配?”一句紅色大字,潦草陰暗地出現在江璩的那一份被展出的優秀作業上,赤’裸裸的挑釁。
那份優秀作業原本被貼在班級的外牆,走廊上的任何人都能看見。剛開始貼的時候大家都看着新鮮,風吹日曬的時間長了,哪怕出現破損也無人在意。
直到今天江璩的那一份忽然被扯走了大半截,不知所蹤的半截紙片子原來被寫上了這幾個字,塞在江璩的山地車上等着他發現。
說來也好笑,江璩也算是本地有名的高顔值男生,他每天上下學的路線上都能遇到知道他還打招呼的同齡人,偶爾他的車架子上還能刷新出一些投喂的小禮物小零食,就像現在車頭上突兀出現的一串棒棒糖。
好意和惡意同時降臨在他的小車車上。
是以江璩放學的時候也有人關注他的車上又出現什麼愛的供養。
散學的時候謝擎雲問起他喜歡什麼小物件,正巧戳中他的橡皮小鴨被扯掉的傷心事,他跟謝擎雲随口抱怨怎麼有人那麼缺德,如果喜歡小鴨拿走也就拿走了,為什麼要把它頭都掰掉。
順帶告誡謝擎雲要守護好自家豪車上的小金人,以免遭遇無妄之災。
謝擎雲一本正經地說冷笑話:“你說我把它拆了焊你車上,還有人敢來偷嗎?”
江璩捂臉失笑:“你敢焊我都不敢開。”
話是這麼說,但是江璩可一點都不敢低估這位大少爺的行動力。鋼琴說修就修的人,他要是真的決定要焊,說不定哪天放學江璩就能看見他從包裡掏出電焊說幹就幹。
到了車棚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同學在圍觀那張“你也配?”了。看到他和謝擎雲過來,同學們嚷嚷道:“小江同學,你攤上事兒了呀!”
“人紅是非多,幾百年前評的優秀作業都被挖出來質疑。”
樊新羽也在,不如說他一直磨磨唧唧沒走就是為了酸一句江璩。“指不定做了什麼拈花惹草的虧心事被找上門了。”
他在謝擎雲面前狠狠重讀了“拈花惹草”四個字,後者沒給他眼神,神色冷淡地看向那張傳遞挑釁惡意的紙。
江璩看過後把紙揉成一團,随口怼了回去:“你檸檬吃多了吧說話這麼酸。”
看熱鬧的樊新羽頓時垮起臉,半邊腮幫子倒牙似的抽搐了一下,他怨氣十足地瞪了江璩一眼,“說話這麼嚣張,哪天被車座子上的針紮一下看你嘴硬還是屁股硬!”
“那我換個钛合金的,看誰插得上針。”
樊新羽憤然離開,圍觀的同學說:“江璩你是懂罵人的,哪壺不提開哪壺。”
“啊?我說什麼了?”
“你真的不知道嗎?他為了白過你連吃了好幾天的檸檬,牙都酸倒得隻能喝粥啊。”說話的男生一臉佩服。
謝擎雲歎氣:“比起關心他的牙,你們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車座子吧。”
學校大部分學生走讀,校内帶監控的車棚容量遠小于實際,如果來得遲搶不到車位,就隻能把車停在校外,這樣一來,居心叵測的人更不受監管了。
“是诶,難道真的要換钛合金的嗎,我的屁股承受不住這份剛強啊!”
“不要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