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老了,叔叔。”
霍魁似乎被這句話氣得不輕,“停戰三個月是不可能的。”
“那我殺了他,現在開戰吧。”霍弋笑起來,聲音爽朗。
可季螢知道他那雙眼睛一定毫無感情。
掐在脖子上的手力氣增大,季螢連呼吸都停止了,身體掙紮着,手腳用力想推開霍弋的手。
霍弋明明知道自己即将窒息,可他并沒有松開一絲一毫,他就用那雙手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
原來他真的會殺了自己,這種強烈的信念感和殺意,讓他季螢有種莫名的感覺,興奮和恐懼交織在一起。
眼前越來越黑······
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自己就要死在這種地方?
在季螢想着自己會死的時候。
霍魁充滿怒意的聲音驟然響起,“一個月。”
脖子上的手指瞬間松開了。
季螢的身體癱軟下去,順着桌子滑落在地上。
一隻腳踏在他的胸口,将他死死固定在地上。
季螢不用睜開眼看就知道是霍弋。
花言似乎笑了起來,“霍魁先生,那我們以一月為期停戰,從今夜0點開始。”
紅也跟着笑起來,“霍先生~要握手嗎?我可以和你握手哦。”
霍魁冷哼一聲,“走!”
大廳内那些人跟着霍魁緩緩退出玫瑰會所大門。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後。
季螢感覺身上一輕,有人把自己拉起來。
“沒事吧?”霍弋的手附上季螢的臉頰,“這是誰打的?”
季螢咳嗽起來,大口喘息幾口氣後,擺擺手:“沒事,我自己弄的。”
見到季螢緩過來後,霍弋松開了扶着季螢的手,忽然轉身沖着黃丁的臉打過去。
這一拳他用了全部力氣,黃丁那高大的身體晃了晃,直接癱倒在地,似乎傷得不輕。
但霍弋似乎覺得不夠,伸出手揪起黃丁的前襟,冷冽的灰色瞳孔注視着黃丁,“你記住了,沒有下一次。”
黃丁點了點頭,“抱歉,老大···絕不會有下一次了。”
聽到他的回答,霍弋才松開他的衣服。
黃丁在阿比蓋爾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來,整理了下前襟。
霍弋對着季螢招招手,“季螢,回去。”
季螢緩緩走到他身側,直接說:“是我的主意。”
“我不論是誰的主意,再有一次不聽命令的話,我會殺掉你。”
霍弋沒有看季螢,聲音冷冽的像是二月寒風。
紅似乎想要打圓場,“這也算托他們的福,可以快速解決停戰的問題,你不用這麼生氣。”
霍弋沒有說話,看向阿比蓋爾,“送他回去。”
阿比蓋爾聳聳肩,“知道啦~”
花言笑了笑,“霍弋,今晚真是多謝你了,要我為你留一個房間嗎?”
霍弋看向那兩人,“做你們的準備吧,我已經仁至義盡,如果做不到那就解散聯盟。”
花言和紅的笑容僵在臉上,
最後還是花言開口緩和氣氛說:“知道了,知道了,你的工作不要忘記。”
季螢被阿比蓋爾帶出會所後,他抓了抓頭發,“能不能等一下?”
“你想等霍弋出來嗎?”
季螢摸着鼻子,“對。”
“他這次真的生氣了。”阿比蓋爾摸着刀,“能在花言他們面前說那種話······大概是想把所有人都宰了吧。”
“哈哈···反正他可以做到。”
“我們的老大啊······真的是像個小孩子。”
季螢勾起嘴角,“是的,我也覺得。”
“他很美對不對?”阿比蓋爾忽然冷不丁說了一句。
季螢愣了下,點點頭。
“所以說·····你懂了嗎?剛剛你真的會死,因為他太無情了。”
季螢又點了點頭。
兩個人在車裡等了好一會,季螢看着緊閉的大門完全沒有再開的痕迹,望着黑沉沉的夜空歎了口氣。
正在季螢準備說回去的時候。
大門被黃丁推開了,霍弋走了出來。
他臉上還有留有一絲笑容,夾雜着滿滿溢出來的惡毒,回頭掃了一眼門後的花言後,便朝着車内走來。
看見季螢還在車裡,他收起笑容,對阿比蓋爾說:“去黃丁那輛車。”
阿比蓋爾二話不說開了車門,朝後面那輛車走去。
季螢立即自覺地跨坐到駕駛座,“我來開車。”
霍弋沒有說話,坐在了副駕駛,他的臉上沒有表情,金色的頭發攏在耳朵後,在燈光下一閃一閃。
“我不會道歉。”季螢低聲說。
霍弋看向他,那雙眼睛就這麼注視着季螢。
那一刻,季螢感覺到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憤怒。
他感覺到那股憤怒的源頭不是霍魁,也不是黃丁,而是自己。
為什麼?
為什麼要生氣?
這樣不是很好嗎?
什麼都解決了······
所有人的困境都改善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那麼生氣?
自己的心裡知道那個答案,但是那是正确的嗎?
還是自己期待那是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