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月施施然站起身,“正好在這幹過一段時間,與這的領班熟,借了套衣服來逗逗望舒哥。”
江望舒眼神要多複雜有多複雜,小朋友對剛才做的事完全不心虛的嗎?這難道才是小朋友的真面目嗎?
等等……思緒停頓,被剛才的事與現在的局面沖擊的腦袋混亂,可是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是哪裡?
與曲止譽“了解”的眼神對上,所有的情緒轉化為無奈,“玩你的去,我和小朋友差不多得回家了。”訓人還是得等回家,大庭廣衆之下還是要給小朋友留點面子的。
“我要走那天會告訴你的。”曲止譽抱着剛得知到的消息,完全不介意他們的去留,思考着可以與誰分享這個大秘密。
“走。”江望舒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他容得了小朋友的推拒抗拒,卻怎麼都容不了小朋友的自我作踐。
翟月聳聳肩,“望舒哥,難道你沒有享受到嗎?也是,第一次做沒經驗。”
江望舒領着人出門,一言不發地朝着一個方向走。
翟月有些疑惑,這不是下樓的路啊。
到了洗手間,江望舒注視着翟月,“漱口,漱幹淨些。
江望舒銳利不容抗拒的眼神,讓翟月下意識就遵從了他的話,到洗手池處掬水漱口。
“翟月,這樣的話我隻說一次,”江望舒低低緩緩道,“你下次再敢做這樣的事……”
翟月動作放的漫不經心,真挺好奇江望舒會說出怎樣的威脅之語?畢竟他好像沒什麼害怕顧忌的事。
江望舒稍微卡了一下殼,他很氣肺都快氣炸了的氣,可真要說出什麼威脅小朋友的話,他發現小朋友……似乎沒有在意之物,霎時間就有點氣不下去了,“你下次再敢做類似的事,我以後都不會再給你糖吃。”
這是他想養的花,不可能因為這株花突然長刺紮了他的手,他就要遺棄這株花,就像某些撿了流浪貓狗又因各類原因将其遺棄的人,他才不會做出這麼不負責的事,他還想看這株花在他的精心呵護下重新綻放呢。
翟月驚訝地側頭,由于過于驚訝,嘴中還含着口沒有吐的水,這都能算作是威脅嗎?側回頭把嘴中的水吐了。
“江望舒,”叫了聲名字,随即嗤笑一聲,“從剛才的事,你就應該知道我本性是個怎樣的人,你……”他發現,就如江望舒對他的輕拿輕放,他根本說不出任何傷人的話語。
江望舒上前兩步摟住人,“小朋友,你不要為我與你之間的事感到困擾,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慢慢的,時間還很長呢。”
翟月死死掐緊自己的手掌心,“江望舒,你都不生氣的嗎?”聲音很輕,困惑不解。
“生氣,我當時真的恨不得抽死你,”江望舒緊緊抱了抱翟月,往後退了一步,拍了拍翟月的胳膊,“可誰讓你是我的小朋友呢?我怎麼舍得?”
手順着往下握住翟月握緊的手,一根一根指節的掰開,看着翟月手心深深的月牙印,“多愛惜點自己行嗎?”慢慢與他十指相扣,“我很心疼。”
翟月任由江望舒動作,像個小朋友似的被他牽着走出去。
“你的衣服呢?”江望舒問。
翟月手臂用力,朝着樓梯間的方向走去,“在換衣間裡。”
江望舒感受到自己手中另一個人的溫度,唇角勾了起來,在怒氣消退的此刻,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尴尬不自在尋上了門來。
腦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方才發生的事,越回放越清晰,在越來越清晰時尴尬消退,眼中多了複雜,小朋友的那個眼神,真正的是悲傷吧?
“我去換衣服。”翟月松開了江望舒的手,推門進入換衣間。
江望舒等在門口,摩挲着指腹,他當初怎麼不多修一個心理學專業?
翟月沒過一會兒就走了出來,見着正在沉思的江望舒,順口問了句:“在想什麼?”
“想小朋友的病什麼時候能好?”這是江望舒心底深處最真摯的答案,這裡的病好自然不單指身體,還有心理。
翟月問:“你很希望我活嗎?”
“難道我的表現不夠明顯嗎?”江望舒反問,在翟月的沉默中,緩聲道,“都會好的,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