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柯:“…你早說外賣箱不用擱車上,我也用不着一直抱着。”
宿來:“抱着它,你有安全感。”
“害怕的時候能把頭埋進箱裡。”
柏柯:“……”
大佬說得倒是也沒錯。
“待會見。”宿來發動小電摩,飛快地開了出去。
……
系統突然發出持續不斷的警報,北謠看向自己的系統界面,發現原本已經攢了27h的生存時長在猛烈往下掉。
【由于您的居民親密度正在急速下降,已經兌換的生存時長将被扣除】
【居民親密度-1】
【生存時長-1】
【……】
一連串-1從系統界面閃過,北謠驚恐地瞪大眼睛——
原來用親密度兌換來的生存時長,是會随着親密度下降而減少的!
如果不慎跌到負數的話……
答案已昭然若揭,北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複盤親密度下跌的可能性。
她明明嚴格準守居民守則,沒做什麼越界的事,為什麼親密度突然劇烈下跌?
污染世界的運行自有其規則,親密度不可能無緣無故掉落,一定是有什麼隐藏的原因……
直到她的生存時長扣得隻剩下3小時,滿是雪花噪點的電視接收到了信号。
屏幕裡,她的房東徐哥提着兩把西瓜刀,正怒氣沖沖地走在窄巷裡。
他眼珠子上下轉動,沾滿西瓜汁的肥厚嘴唇不停抖動,反複念叨着她的名字,以及各種不堪入耳的話。
房東徐哥每往前走一步,他身上的肥肉就顫一顫,裹滿汗水的皮膚油光锃亮,在晦暗天光力,像是一坨半融化的豬油。
隔着屏幕看都覺得惡心的程度。
一下子,所有疑惑都有了答案。
有人向房東徐哥洩露了她的舉報計劃,顯而易見,這人就是突然回出租屋的賈主任。
推斷出前因後果後,北謠立刻前往村委會辦公室,齊幕和齊茂剛巧也朝這邊走。
工作人員正打開她的保溫杯,準備喝午休的第一口茶。
“我們的任務是晚上七點之前,找到社區裡的窺視者對嗎?”北謠氣喘籲籲地問。
工作人員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點頭:“沒錯。”
“也就是說,隻要是七點前都可以舉報對吧,”她打開手機相冊,把房東昨晚的威脅罪證擺在工作人員面前,“我要舉報槐安巷174号的徐哥,他昨晚在陽台偷窺我。”
“我租了他的房子,這是罪證。”
辦公室風扇呼呼地吹,整個房間彌漫着午後摸魚的散漫,緊張隻是屬于北謠一個人的。
工作人員眼皮都懶得擡一下,她随手扯過一本登記簿:“舉報人和被舉報人的名字登記一下。”
名字?北謠反應迅速地掏出租房合同,上邊有房東的親筆簽名。
她寫下了舉報人:北謠;被舉報人:徐志威。
北謠将寫好的登記本遞還給工作人員,老阿姨揮揮手:“可以了,回去吧。”
“什麼?”北謠愣了愣,“不采取什麼措施嗎?”
工作人員根本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将登記表随意地扔在一邊,靠着椅子閉目養神。
“喂?!”北謠繃緊肩膀,向前傾斜身體,“我需要個說法。”
她急得聲音發顫。
工作人員懶洋洋地裂開一線眼皮,指了指牆上的鐘:“截止時間,晚上七點。”
北謠:“什麼意思?”
這一回工作人員是真的不回答了,隻将手指壓在唇邊,示意她保持安靜。
難道要等到晚7點公布答案後,才對被舉報的「窺視者」采取措施嗎?
還剩不到3小時的她要如何活到晚7點?
現在房東徐志威在外邊揚着刀要砍她,她也沒辦法大搖大擺去賺親密度了。
“午休時間,你該出去了。”工作人員将手搭在辦公桌上,越發不耐煩地敲擊桌沿,“現在,立刻。”
“怎麼這樣…”北謠急得眼睛都紅了,手足無措的她被胡響給拉出了辦公室。
“北謠姐,工作人員已經不耐煩了,我們還是不要為難他們。”胡響勸說。
“那我怎麼辦…”北謠看着越來越少的生存時長,幾近崩潰,“他們怎麼能不作為,徐志威正提着刀要砍我!”
“北謠姐…”胡響語塞。
“我給你搬了個救兵,你欠我一個人情,這樣劃算嗎?”在辦公室外打電話的齊幕道。
北謠疑惑皺眉:“救兵?”
齊幕指了指一旁的公共電話亭:“是啊,剛叫的,很新鮮。”
北謠更狐疑了,她也試過這個公共電話亭,可這裡的電話隻是擺件,根本無法撥出去。
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可已經沒時間讓她細想了,提着刀的徐志威出現在街角,正鎖定北謠的方向沖來。
糟糕。
北謠既沒有戰鬥技能,也沒有對抗道具,他們作為玩家更不能随意攻擊npc,一時間慌了神。
她求助地看向胡響,胡響卻跑得比她還快。
“男人,靠不住的,”齊幕在旁涼涼一笑,指了指另一側街角,“你運氣好,給你搬的救兵來了。”
“一萬塊的救兵,不便宜,希望他值。”
嗡嗡嗡的電瓶車聲響起。
順着齊幕所指看去,北謠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
一雙粉色人字拖和一輛破爛小電摩,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這位新鮮的救兵動作迅速,在鹹豬徐跑過來之前趕到了村委會門口。
北謠仍舊有點發愣,慌亂之中,她下意識蹦出一個疑問:“那個穿人字拖的騎手,不也是男人嗎?”
上一秒齊幕還吐槽過男人靠不住。
齊幕聳聳肩:“是啊,所以說也不一定靠得住,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