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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春風社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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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所有居民面對電視屏幕,跳動的噪點映在他們眼球上,像無數閃爍的馬賽克。

短暫的街頭直播已經結束,雖然不明就裡,但這則短訊帶來的沖擊卻經久不衰。

《春風實時播報》總是播放外來人突然精神失常的老一套節目,居民們剛開始看着刺激,但看多了也就索然無味了。

不像剛才那個鏡頭搖晃的直播,雖然畫質很差,但足夠新鮮,也足夠大快人心。

關于偷窺的新聞和現場畫面,總能引起人們最陰暗的窺視欲,也最有讨論度。

——臭名昭著的鹹豬徐,明目張膽偷窺女房客,還被對方抓到了視頻證據,就連隔着陽台說的惡心話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足夠成為今天春風社區最大的新聞。

城中村本就沒什麼秘密,但這些心照不宣的事隻适合藏在暗處,最忌諱把秘密放在明面,公之于衆。

提着西瓜刀穿越街巷的鹹豬徐開始感覺不對勁。

在大夏天的午後,他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一邊抹掉鼻子上的油和汗,一邊賊眉鼠眼地四下張望。

周遭的溫度開始下降,在日光照不進的一扇扇窗戶後,似乎藏着無數蠢蠢欲動的眼睛。

在觀察他、議論他、指責他。

這讓鹹豬徐如芒在背,渾身發毛。

他不自覺放輕腳步,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先前的氣勢洶洶已經不見蹤影,變成了左顧右盼小心翼翼。

街頭巷尾明明看不到人,讨論聲卻密密匝匝傳來。

讨論剛開始像是躲在暗處的老鼠竊竊私語,但随着鹹豬徐移動腳步,讨論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伴随着譏笑和謾罵,站在明處的鹹豬徐無所适從。

在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議論聲中,他徹底亂了陣腳,本能地高舉手中西瓜刀,橫着一臉肥肉發出威脅:“誰他媽對我有意見,站出來當面講清楚。”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空氣靜默了兩秒。

随後,議論的浪潮洶湧而來,有如實質的目光密集落在他身上。

鹹豬徐再也硬撐不下去,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随着他的移動,指指點點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在責備和譏笑的浪潮裡鹹豬徐幾近瘋狂。

開始有東西從沿街黑洞洞的窗戶後扔出來。

碎石子、破碗、臭雞蛋、狗屎…甚至還有使用過的衛生紙。

“鹹豬徐,你家裡人都知道你這麼不要臉嗎?”

“你之前在菜市場摸了兩個阿姨的屁股,我可看着呢!”

“你要不要點臉?幹脆把眼睛挖了算了。”

“你爹媽怎麼教出來你這麼個狗東西?”

“别在這兒丢人現眼了,撒泡尿照照自己多惡心!”

“滾遠點,别髒了我們這塊地方!”

“徐志威,你倒是把偷的内褲還給鄰居們啊哈哈哈。”

……

鹹豬徐瘋了一般逃竄,可這些譏笑和謾罵如影随形,無論他躲到哪兒都能将他淹沒。

直到巷子口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慌不擇路的鹹豬徐晃了晃神,待他看清巷口坐在輪椅上的人是誰是,猛然刹住腳步,一陣踉跄後狠狠摔倒在地——

“媽!”摔在地上的鹹豬徐沒起身,索性換了個姿勢跪着,“我錯了!”

“我知道錯了!”

輪椅上的老太太幹枯得如同老樹的皮,身着松垮垮的黑色壽衣,沒有眼珠子卻把眼睛睜得極大,臉上兩個混沌的黑洞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鹹豬徐。

“徐志威,你讓徐家顔面盡失。”她的聲音不算大,卻有足夠的威懾力,鹹豬徐抖得比之前更厲害了,滿身肥肉像日光下溶解的豬油,渾濁肥膩。

老太太從輪椅後抽出一把雞毛撣子,朝跪地的鹹豬徐扔去:“把你自己揍一頓,好好收拾你這把色骨頭。”

“然後跟我回家!關禁閉!”

老太太就是王春英口中的豆腐慈禧,曾經追着孩子滿條街地揍,揍得皮開肉綻。

她極好面子,無法容忍家人給自己丢臉的事。

“媽!我知道錯了!”鹹豬徐重複着這句話,撿起扔在他面前的雞毛撣子,狠狠朝自己身上抽。

這世上,他最怕的人就是他媽。

……

他人即地獄,無論是外來人還是原住民,指指點點都能對其造成傷害。

被老媽子抓回家的鹹豬徐陷入精神失常狀态,被關在房間裡禁閉的他,時不時發出慘烈的嗚咽和豬一般的嚎叫。

賈主任的系統随之發出警報——

【請注意!由于相關角色陷入癫狂狀态,您的居民親密度受到了影響】

賈主任剛漲了30點的親密度瞬間跌破零點,甚至出現了負數!

兌換好的生存時長随之被倒扣,眼見他的生命進入到最後半小時倒計時,賈主任急瘋了。

半小時、還剩半小時如何自救……?!

賈主任看了眼自建房虛掩的大門,他可不敢出去,誰知道被他背叛的北謠會不會拿着刀在外面等他!

而且出去了也沒用。

沒人願意給他這樣的中年男人花時間,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親密度。

他已經花了一上午的時間驗證過了,不對,是十年、二十年或者更長。

不會有陌生人對他産生好感,他無趣、陳舊、平平無奇,隻有用職位和身份做擋箭牌,他才能壓在年輕人頭上說教……

他要自救!

賈主任滿腦子都是「我要活下去」,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居民親密度和生存時長,已然忘了關注飛速下降的精神值。

精神值跌破臨界點的警告也被他無視。

他把心一橫,硬着頭皮朝二樓走去。

鹹豬徐嗚嗚咽咽的聲音越來越接近,哭聲令賈主任惡心。

但他強忍着不适,避開豆腐慈禧的視線,悄悄來到鹹豬徐被關禁閉的房門口:“徐哥,噓,不要怕,是我。”

既然沒辦法從别的居民那獲取親密度,那他就專注于房東徐哥好了,雖然他的精神值崩了,但說不定還能搶救一下。

畢竟他們很相似,都是被人譏笑和厭惡的中年男人……

“徐哥,我可以想辦法救你出去!”

“你信我對不對?北謠舉報你是真事,你看我沒騙過你…”

“你應該去找北謠報仇,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呢?”

賈主任語無倫次地慫恿,也顧不上鹹豬徐糊滿眼淚鼻涕的手,一把握住:“我幫你找開門的鑰匙。”

鹹豬徐搖頭又點頭:“可我媽生氣了,讓我在這裡反省,說我丢人現眼…”

“别理那個輪椅上的女人了,就算她是你媽,她也控制不了你!”賈主任稍稍揚起音調,滿臉堅定和誠意。

可鹹豬徐的表情突然凝固,恐懼肉眼可見地在他臉上蔓延。

強烈的壓迫感從身後籠罩而來,賈主任猛地打了個寒顫,渾身發僵。

“媽…”鹹豬徐隔着鐵栅門,眼珠上移聲音顫抖。

輪椅滾動的聲音在靠近,近在咫尺。

賈主任想要回頭,盡可能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機會。

可他的頭就好像被固定在脖子上一樣,無法轉動。

他整個人像屍體一樣僵硬。

直到輪椅的“咕噜”聲停下,晦暗天光将影子投到對面牆上。

那是城中村随處可見的、爬滿黴斑的牆,他身後的影子坐在輪椅上,握着兩把巨大的砍刀。

一瞬間,賈主任的面部極度扭曲。

恐懼和絕望瞬間有了形态,寫進了他的面部肌肉裡。

牆上的影子晃了晃,手起刀落,鮮血和腦漿濺了一牆。

扭曲永遠凝固在賈主任的臉上,在城中村潮濕的空氣裡爬滿屍斑,然後随着腐爛的五官徹底脫落。

“媽…”鐵栅門後的鹹豬徐抹了把臉上的血,繼續哭哭啼啼,“我錯了,我聽你的話。”

“阿威,别再讓我丢臉了。”

輪椅上的老媽子擡起枯瘦胳膊,将賈主任的頭顱給割了下來,一骨碌扔進鐵栅門裡,“你不是喜歡猥亵嗎?這家夥死了,永遠閉上了眼睛,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随便你猥亵,沒人會看會說!”

“記住,家醜不可外揚!”

老媽子發出咯咯咯的笑,眼中的混沌更濃了。

鹹豬徐愣了愣,随後遂母親的心意抱起賈主任的頭顱,自己不停往牆上哐哐哐撞,一邊笑一邊哭,徹底發了瘋。

“家醜不可外揚…”

“家醜不可外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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