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燎回頭:“怎麼了?”
祁讓盯着他左手邊轉角的電影放映廳,眯了下眼說:“那裡面有光。”
這裡可是個廢棄了的電影院,電力都停止運行,怎麼還會有光呢?
陸燎獨自思索:難道是另一個闖進這裡的小隊?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答案。這裡雖說灰塵煩人,但也是一個很好的證據輔佐。當陸燎和祁讓踏進來的時候,借着光腦微弱的光,可以看到地面上是沒有腳印的。
莫非……
“莫非真的有鬼?”下一秒,祁讓就說出了這個猜想,語氣調侃,“啊,那怎麼辦呢?本來我還堅信世界上沒有鬼的。”
破除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自己上去打一架,陸燎已經好多了,盡管被祁讓說得心裡微微有些發毛,但他還是鎮定地道:“是不是鬼,進去一探究竟不就知道了。”
他握緊身側短刀,一步一步靠近了這座放映廳。
“刺啦……刺啦……”
老舊磁帶放映似的聲音默默地響着,陸燎的目光直直射向電影放映廳的第一排——
那裡靜靜地站着一個白衣女人,長發遮着臉,還是看不清神情。
祁讓挑起唇角:“什麼啊……這不是剛才那組小隊裝神弄鬼留下來的東西嗎?難道是這裡是他們布置好的二重陷阱?”
不對。
陸燎臉色微變:“這個不是投影。”
兩人的目光緩緩下移,借着幕布的亮光,可以看到女人慘白的腳下,竟然有影子。
陸燎暗罵,他就知道這裡是不科學的世界!
兩人正因為這一發現僵住,忽地女人身形動了,竟是張大了血盆大口朝他們撲來!
陸燎趁亂又看了眼幕布,撿起這幾周惡補出來的異化獸理論知識:“祁讓!我們這是遇到拟态獸了!”
女人率先撲向的是祁讓,男生來不及閃避,直接抽出槍強行擋下女人的撕咬。
祁讓有些頭疼:“拟态獸,那難對付了啊。”
拟态獸通常群居,這就說明,他們要對付的敵人可不止一隻。
果然,“咕叽咕叽”的聲音響起,那一塊塊的“幕布”慢吞吞從白布上下來,光亮也随之消失不見,它們如同潮湧一般向陸燎和祁讓發起攻擊。
陸燎刮開一隻幕布形态的拟态獸,血濺的四處都是,但這一隻剛死,另一隻又撲了過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陸燎揮一邊舞着刀拼命厮殺,一邊快速思考破局的方案。
拟态獸會有一隻引領獸在其中發布指令,如果能殺掉那隻引領獸的話,陷入無主狀态的拟态獸們說不定會好對付許多。
陸燎一心兩用,防禦着拟态獸的突襲,同時尋找起那一隻長得會有些特殊的引領獸。
他目光微凝,終于有所發現。
蛄蛹着的拟态獸會有意識去保護一隻扭動的拟态獸,仔細觀察,還可以發現它依舊亮着幕布的花紋,不像其他的拟态獸已經漸漸扭曲回了原本的模樣。
就是那隻!
陸燎深呼吸了下,想要以極快的速度殺掉那隻拟态獸,一個人是辦不到的,他必須和祁讓合作。
“祁讓!”
陸燎喊了他的名字,祁讓回過頭,少年銀色的發絲微微在黑暗中還流動着月色的光澤,泛光的皮膚叫他在這場戰鬥中都美得不可方物。
已然習慣自己這種瑪麗蘇特效的陸燎很是淡定:“你牽制住這些拟态獸,我找到引領獸了,我需要機會去把它殺死。”
那頭祁讓悶笑一聲:“沒有問題。”
得到肯定的回答,陸燎就開始不動聲色地把攻擊自己的那群拟态獸往祁讓那裡引,等到拟态獸湧動時露出了一個缺口,少年立刻突破重圍,躍向那一隻引領獸!
“哧——!”
短刀狠狠破開引領獸的皮肉,刺進了深處,少年眼神狠戾,絲毫不手軟,把短刀再往裡送了一送。
引領獸哀嚎一聲,掙紮無果,最後還是緩緩軟倒,“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引領獸一死,其餘拟态獸立刻茫然起來,有些停下了動作,有一些則開始了無差别攻擊。
陸燎拔出短刀,抹了抹臉上飛濺的血,走向原有的那塊幕布。
這些拟态獸多半是觀察到了剛才那組小隊的行為,拟态成恐怖電影在等待捕獵;而它們全圍在放映廳的這個行為,說明這個放映廳一定藏了東西。
陸燎擡起刀,面無表情地劃開白色的幕布。
幕布背後,靜靜躺着一個研究标本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