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裡,陸燎對任務都是在認真完成,插科打诨不在他的範圍之内,所以他也許根本不會答應……
“好。”陸燎同意了。
見謝予寒愣愣地看着自己,感到莫名其妙的人變成了陸燎:“怎麼了?我也覺得去天台吹吹風有利于腦子清醒。”
原來是這樣。
謝予寒扯出笑容:“好,那我們就去吧。”
陳一葉正吧唧吧唧啃面包呢,就看到他們自動形成的隊長和二皇子站起身,看樣子要一起出去。
秉着短暫的隊友情,陳一葉問道:“陸哥,你幹嘛去?”
陸燎瞥了他一眼:“吃你的,小孩子不要多問。”
陳一葉:“?”
他們不該同樣大嗎?
詹姆扶了扶眼鏡:“陳一葉同學,有個知識點你肯定遺漏了:雖然帝國軍校高中部收的是未成年,但這個标準會根據種族來變化,也就是說……”
他憐憫地說:“你可能會是我們隊裡最小的。”
陳一葉:“……那我真成小孩了啊!”
*
冷月的流輝照在天台的水泥地上,漆黑的天幕星光繁密,陸燎和謝予寒坐在天台上,望着天空中的繁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謝予寒笑着說:“感覺自打開學忙起來,好久沒有兩個人這樣坐着聊過天了。”
陸燎點了下頭,手支着頤:“确實,竟然還挺悠閑。”
謝予寒目光慢慢劃過陸燎那張美到不近人情的臉,慢慢劃到黑夜之中。
凝望着天空,他手枕在膝蓋上,呢喃着說:“高中的時候,根本沒辦法看到這麼多星星呢。”
陸燎記得,他和謝予寒也是看過星星的。
彼時高考結束,兩人約着單獨去高原玩,隻有在那裡,可以看見星星多得像是要從天空中跌落。
他輕輕哼了一聲以作回應:“确實,城市光太亮,高中教學樓的天台上隻能看見一兩顆。”
謝予寒收回凝望夜空的目光,笑着看陸燎:“有沒有感覺,高中沒能看見的星星……今天補回來了?”
說這話的謝予寒瞳仁裡的閃光比今夜的星星還亮,弄得陸燎一瞬失神。
他愣了一下,才也勾着笑說:“是啊,替高中的我們重新欣賞了。”
天幕空寂,風慢悠悠穿過兩人而去。
相對無言,謝予寒被陸燎一錯不錯地盯得有些羞赧,他率先轉過臉,假意伸了個懶腰掩飾自己的慌亂:“咳,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好。”陸燎還是一口答應着。
謝予寒沒回頭,在前面打趣道:“你今天一直對我的提議都說好,我都要以為你不是陸燎了。”
“我是啊,”陸燎饒有深意地說,“但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隻是謝予寒呢。”
溫情時間過去,又要進入考試狀态,謝予寒以為那若有若無的強調“隻是”是自己的錯覺,就笑說:“我怎麼不是謝予寒?好啦,我們快回去吧。”
陸燎扶着樓梯,看着少年雀躍地往下走去。
精靈垂着眼,銀色的發絲順着他垂首的動作向下落去。
他有點搞不懂自己。
也許他需要時間去思考下一些事,比如……
等這場考試結束後再說。
剛拉開教室門,陳一葉就撲了上來:“陸哥!你終于回來了!”
陸燎面無表情打量了一下自己咋咋呼呼的隊友:“怎麼了?你表情這麼慌亂?”
祁讓剛巧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說:“他非要說他聽見鬼叫了。”
“鬼叫?”
詹姆補充:“他說很哀婉,比你們上次打大蜘蛛的聲音還幽幽凄凄。”
他扶了下眼鏡說:“順帶一提,他剛才已經繪聲繪色把你們如何合作打敗大蜘蛛的故事講完了。”
陸燎看看要哭不哭的陳一葉,無語半晌:“好吧,你說說,是什麼樣的聲音?”
陳一葉手舞足蹈地比劃:“就是很遙遠,很令人毛骨悚然的哭聲!我也不太能形容得出來……”
他緊張地說:“陸哥,你說會不會是這個學校鬧鬼……”
陸燎面無表情打斷他:“不要自己吓自己。”他轉臉向自己隊友,“不要縱容他講鬼故事。”
他行使了隊長的權利,拍了闆做出最終決定:“好了,睡覺,明早趕路,鬼聲這件事就直接過去了,不要再提。”
陳一葉講的含糊,大家信的沒幾個。
見陸燎這麼雷厲風行,陳一葉還以為真是自己的問題,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休息更重要,他隻好點頭答應:“沒問題,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