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森喉嚨裡的一聲“等等”還沒吼出,就看到青年迅速揚起自己的光劍,亮利的火光在空中劃成一條線,沖過來的一個龍枭族人瞬時身首分離。
一劍封喉。
青年的金眸在光劍的火芒之下熠熠生輝,他在龍枭族的圍攻下仍顯輕松,似乎毫不費力:這種圍攻對他來說隻是小菜一碟。
明明這群軍校的學生之間不算相識,卻在這一場混戰之中展現了令人訝異的默契程度:子彈永遠不會狙向自己的盟友,而感覺到子彈襲來的冷兵器盟友也隻是毫不猶豫地微微一偏頭,子彈就在敵人身上炸出了一朵血花。
唯一棘手的是掌握炸彈的布魯族女人。
盡管她在這種情況下不敢使用大規模炸彈,但小炸彈還是帶來了不小麻煩。
“近不了身。”
謝予寒在打鬥中和陸燎相遇,兩人背靠背警惕着襲來的攻擊,謝予寒略略偏頭,低聲對陸燎說道。
陸燎“嗯”了一聲,淡淡說:“找個機會。”
謝予寒反應過來:“你要自己上去打她?”
陸燎點頭:“我有經驗,之前和詹姆打過多次。”
謝予寒同意了:“好,我為你争取時間。”
不需要陸燎多說,謝予寒立刻就位,槍已上膛,擡起就是對女人來了連擊。
也有發現這邊問題的同學朝這邊射擊,炸彈的頻率總算慢了一些。
而女人面對多方夾擊顯然有些吃不消,雖說有同謀在幫她,但這麼多火力壓制還是個問題。
女人抽出了一個和之前的小型炸彈長得完全不一樣的彈,但還沒拉開安全栓,就有一把熾熱的光劍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女人冷汗順着臉頰滑落,滴在了光劍上,瞬間變成了水蒸氣,淡淡的煙霧升入空中,霎時便消散不見。
怎麼會有人像鬼魅一樣出現!
突破了重重防線、驟然出現在她身後的青年腕骨微轉,那灼熱就離她的脖子更近了一步:“你做炸彈的能力不錯,可惜了,偏要參與叛亂。”
女人冷笑:“你懂什麼!這裡面巨大的利益,可不是你個學生能想到的。”
陸燎不再與她廢話:“隻是你現在要一無所有了。要怪……”
他輕笑一聲:“就怪自己選錯了方向吧。”
白光劃過,陸燎冷漠地看女人倒下,冰涼的金瞳看向剩餘還不投降的敵人。
“接下來,輪到你們了。”
但小喽啰他并沒有放在眼裡,陸燎看了眼明顯是老大的男人那邊,羅維娜幾乎是按着對方打。
不出多時,鮮血濺出,少女挺直腰背站着,刀鋒後轉,反手給了身後還想要偷襲的敵方下屬一刀!
她外露的肌膚上多是幹涸的血,她冷漠地垂下眼簾看着祁讓的叔叔,那男人心知敵不過這位族長的女兒,再無威風,滿嘴是血地求饒着:“羅維娜,我未來的族長大人,求求你放過我,看在以往的情誼上……啊!!”
男人嚎叫一聲,脖子上的血管被刀刃劃破,汩汩往外流血,男人也隻能狠狠瞪着羅維娜,眼珠像是都要擠出來似的用力,仿佛這樣就能讓羅維娜後悔這麼做。
但少女表情不變,冷冷看着男人手胡亂捂住冒血的氣管,發出“呵呵”的氣喘聲,最後聲音漸小,手無力垂落。
男人終于死了。
羅維娜心裡沒有波動,她面無表情地挪開視線,從男人的屍體旁離開,攻向下一個敵人。
他的目光穿過衆人,直直看向了在一旁躲閃、似乎很孱弱的黑發男人。
陸燎眼睛一眯,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簡單,抓住他……也許可以知道些什麼。
他快速閃身,在亂戰之中精準朝男人襲去!
“砰!”
他的光劍被男人瞬間擡起的手槍輕松擋住了。
雙方的反應都太快。
陸燎透過遮擋的槍,看見了男人那一雙刹那間變狠戾的眼,和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同的情緒。
僞裝。
陸燎一下就想到了這個詞。
陸燎冷聲道:“閣下敢參與這種叛亂事件,也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那男人嗤笑:“确實不敢,真是抱歉了。”
他的槍精确擋下陸燎攻來的每一擊,縱然有因光劍擦過的細小傷口,但總體還算遊刃有餘。
終于,在陸燎又一次選擇空中跳下重擊之後,男人因為後坐力往後退了幾步,雙方距離因此而拉開。
男人背對着洞口而站,呼呼吹來的風吹過他因汗濡濕的發絲,露出些許不真實的痕迹。
陸燎挑眉:“……果真是僞裝。”
男人吐出一口濁氣,手往後,似乎要去拿新的武器:“是又如何。”
他眼神一變:“反正……你也找不出我是誰。”
什麼?
餘光瞥見男人的手,陸燎覺察到他的意圖,就要猛地撲上去奪走男人想要拔出的——
但還是被男人搶先拉開了安全栓!
陸燎腦袋裡閃過很多東西,比如前世引爆炸彈的恐怖分子,剛剛倒地死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