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臉上的懊惱,祁斯理低聲道:“想我了?”
莊滿不好意思點了點頭,手指比出一個距離:“有一點點。”
“告訴我宿舍号,給你送點吃的?”
莊滿咽了咽喉嚨,視線在男人的胸肌上劃過,答應的話含在嘴裡蠢蠢欲動,卻在下一秒,看到窗外爬進來的黑白團子時,飛快地搖了搖頭。
“不用啦,該工作的時候要好好工作。”一本正經的青年與剛才急色的小家夥判若兩人,嚴詞拒絕了合法老公上門的要求,“等休假的時候再說談戀愛的事!”
“我明天還有事,先挂了,你記得看星聊的消息。”莊滿說完,不顧男人錯愕的表情,直接挂斷了視訊。
等了一分鐘,對方沒有撥回來,他才松了一口氣,又一把薅過帶着倉鼠爬上床的黑白團子,把下巴枕在小寵物頭上。
失落道:“胖胖啊,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的老公來宿舍,你能不能帶着小寶出去玩啊?”
這可是他一眼心動的對象,是他期待了一周才成功拿下的老公,隻能看不能吃算什麼回事?
懷裡的熊貓幼崽緩緩擡頭,一巴掌将主人的下巴拍開,黑溜溜的小眼睛滿是震驚:“嘤?”
你為了個野男人,不要熊了?
“要的要的要的。”莊滿連忙撸毛,“但是你又不回精神識海,宿舍這麼小,我和祁斯理幹點什麼都不合适吧?”
總不能當着胖胖和小寶的面親親我我吧?
到時候他們親一口,不遠處就傳來東西摔落的聲音,想醬醬釀釀,時不時能在床上碰到一隻看不見的毛絨絨,别把他男人吓痿了。
胖胖一巴掌拍開主人的手,軟乎乎的小身體轉了個方向,帶着金色的小倉鼠一起,擺出拒絕溝通的架勢。
莊滿有些頭疼,看來在跟小寵物們達成協議之前,祁斯理别想踏進他宿舍一步了。
時間很快來到出發前這一天,在星港裡,莊滿帶着張蕤莺和張潛,看到了黎涼三人的隊伍。
看着這些吊兒郎當的男男女女,張蕤莺忍不住道:“部長,他們……靠譜嗎?”
同樣是作戰部的小隊,上次去A8駐星的那些人,比眼前這群人更像軍人一些。
這個問題莊滿也很想問,他看着蹲在隊伍旁邊的舍友,覺得他們像是遭遇了霸淩的小白菜一樣惹人憐愛。
“小滿!”卡卡擡手晃了晃,激動地叫着小夥伴。
站在他身後的幾個大叔擡頭看了一眼,發現來的也是個年紀差不多,滿眼清澈的後備軍,瞬間明白這應該是他們新隊長的同學。
還是個大學生,沒什麼威脅。
确認過眼神,其他的服刑者收回視線,繼續聊着上次蟲族偷襲,他們殺了多少敵人,拿了多少軍功,又開始暢談如果沒有犯罪,說不定這些軍功都夠自己光宗耀祖的幻想。
莊滿走近,掃了一眼那三十個人,江姜看出他眼裡的不确定,主動解釋道:“我們跟各自的隊員聊過啦,我們不在戰場上對他們指手畫腳,下了戰場,他們也聽從我們的安排。”
“為什麼?”莊滿一頭問号,“戰場上出了事,你們作為小隊長,是要擔責的。”
作為征召處認命的小隊長,居然把戰場指揮權放出去?
黎涼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們後勤系沒教過指揮作戰,論實戰經驗還不如大叔們多,瞎指揮不是害人嗎?”
“對啊對啊。”卡卡跟着點頭,“戰場上他們比我們更怕失敗,所以我們顧好自己就可以了,下了戰場,他們也願意聽我們指揮。”
服刑者和士兵不一樣,他們在軍團的食宿是用軍功換的,受了傷想用醫療艙,就得自己掏腰包,沒有錢就花軍功,醫院裡用一次醫療艙是五千星币,折合軍功就是五百。
即使這些人大部分是終身服刑,但是能多活一天,誰又願意早早死去呢?所以軍功對士兵來說是晉升的條件,但是對服刑者而言就是活下去的必需品。
在戰場上沒人比他們更怕受傷,沒人比他們更想掙軍功,畢竟軍功多了,萬一受傷生病,這就是能讓自己舒服一點,能救命的東西。
他們這麼說,莊滿就理解了,甚至覺得這樣也不錯,起碼這些人不會仗着黎涼三人是新兵蛋子,就跟他們唱反調。
“你們說的也對。”莊滿看了眼時間,提醒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出發吧,一會到了前線戰場,你們跟着自己的隊員,别瞎跑。”
“知道了知道了。”黎涼站起來催促道,“咱們趕緊出發吧,我還沒去過前線星球呢。”
看着小夥伴們躍躍欲試的表情,莊滿升起一股遲來的憂慮:這次任務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