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朗齊……這個名字一出，許多散亂而又矛盾的線索頓時有了指向。

喻祁陽多問了一句，“你知道這批材料做什麼用了嗎？”

負責人搖搖頭，“那家公司之後就沒了消息。隻知道估計是混在其他材料裡一起送出去了，具體的就不太清楚了。”

混在其他材料裡……喻祁陽看向他，負責人笑笑，沒再多說。

他沒有明說，但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這批已經過時的材料多半并不像剛才說的那樣有了新的歸宿，而是混進了某些地方濫竽充數。

過多的巧合讓喻祁陽不得不将這件事與麥爾斯所接的那項委托對比來看。同樣不知行蹤的委托人，同樣以次充好的材料，以及大差不差的案發時間，很難讓人不懷疑這兩件事之間的聯系。

隻是還缺少一些關鍵性的證據，以及整個事件最重要的一環——幕後人是誰？他與軍部有何聯系？為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讓麥爾斯提供這批物資？

喻祁陽心裡有所猜測，但依舊缺乏證據。

他收回思緒，對負責人道：“你對靖吉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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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家房頂上有什麼嗎？”

“……”

“沒聽清嗎？我再問一遍，你知道你家房頂上有什麼嗎？”

“……”

“……你好？聽得見嗎？”

祝音擡起頭，沉着眼看向對面出示着證件的Alpha，使用外置發聲裝置道：“你想喝什麼？”

Alpha迷惑起來，道：“你是聽不見還是不會說話？”

祝音沒說話，盯着他。

Alpha看着她的眼神，終于明白了什麼，讪讪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那你随便給我來一杯特調好了，我隻是來問點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可以了。”

祝音沒動，在對方逐漸尴尬的目光裡移開視線，點了點終端，道：“你們了解聯邦法律嗎？”

Alpha卡了下，“當然，我們在入職前都經過專業的培訓考核，對相關法律很熟悉。”

祝音看向門外，那裡有一隊士兵，手裡提着梯子和工具箱從門前經過，她道：“你們不知道不能擅自拆除居民住房嗎？”

這點指令裡解釋了，Alpha道：“我們在附近發現了可能危害居民安全的東西，所以前來檢查，聯會批了配合調查的文書。”

祝音道：“你是說房頂上的紅溫檢測器？”

“對，”Alpha下意識點頭，一秒鐘後，他猛地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

祝音沒理他，轉身繞過櫃台，向外走去。

Alpha看着她的動作，腦子突然有點亂，目光在她和櫃台間轉了個來回，眼神迷茫，“我的特調呢？那我不用付錢了？”

“……”

築月路是一條算不上熱鬧但足夠有生活氣息的街道，近半數的房子空置着，餘下三三兩兩地合并在一起開着家小店鋪，美食、休閑、娛樂，應有盡有，是個享受生活的好地方。隻是地處偏僻，又少有人知，更像是個自娛自樂的地方。倒顯得那家外處常見的工具店在這裡算不上合群了。

一側聯排的樓棟上，每隔一段距離便分布着兩三個士兵，正在檢查着屋頂的情況。

“少将，我們檢查過了，每棟房子上面都有一個控制器，想要知道最終接收信息的位置還得等唐教授檢查過後才能确定。不過有居民說這是他們自用的。”

“别管這麼多。”馮延道：“唐教授該快到了，街口接人去。”

“是。”士兵立正敬禮後轉身跑走。

馮延摘下帽子，歎了口氣，沒想明白為什麼幾個檢測器要搞這麼大陣仗。

有錢人在自己家門口裝滿監視器加自動報警器再加上機器人警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沒道理人家個體經營戶裝幾個紅溫檢測器都得領兩張搜查證啊。窮人沒人權啊。

餘複在一旁道：“少将，您覺得控制器另一頭連接到哪？”

這就是那個平白讓他在休假前多了個活兒的中尉。馮延又戴上帽子，不耐道：“連接到居民家裡呗，多明顯的事兒。”

餘複笑笑，說：“池中将最近兩天經常來往于此，您覺得這裡會有這麼簡單嗎？”

馮延來了點興緻，道：“他來這裡做什麼？”

餘複道：“池中将說是來這裡追求一位Omega，但依您對他的了解，您覺得這可能嗎？”

他想賣個關子，熟料馮延眼睛一亮，“追求？！那個Omega在哪？讓我看看。”

餘複：“……”

唐教授很快抵達，針對控制器問題逐一檢查，最終得出結論，這些控制器的确與居民終端一一對應，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統一的接口指向，但路徑是封閉的。也就是說，還有一個人能看到所有檢測器的情況，但他主動斷掉了鍊接。

據居民介紹，這些檢測器是房主留下來的，他擁有所有權限，但一般不會打開。在入住之前居民都被告知過此事，在知情并同意的情況下住了進來。

馮延問道：“房主叫什麼名字？”

居民回答：“姓方，叫方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