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厄是身體進化等級非常高的異能者,他一旦感染,其精神體會第一個顯現出行為異常。
結束生物觀察那天,刑厄将精神體收回了身邊去做檢驗考察,考察合格後也宣告了霍序則的“軟禁”生活同步結束。
刑厄從觀察中心直接回了家,刑運這些天一直提心吊膽,她隻知道哥哥夜裡在基地遇襲,可刑厄不僅精神體異能霸道,身體強化等級在基地更是最頂尖的。
按道理如果是一對一的埋伏,即使對方也是異能者,哥哥也不該出什麼問題,然而刑厄當晚卻連家都沒回,直接進了觀察中心。
刑厄一回家,刑運坐在輪椅上拉着哥哥滿身檢查。
“哥,你哪受傷了?傷在了哪裡?現在養好了嗎?”
刑厄在觀察中心住了将近半個月,期間還處理過觀察中心其他高危确診感染者,身上衣服實在不幹淨。
于是刑厄躲開了妹妹的手,徑直繞進浴室:“沒受傷,我先洗個澡,你去幫我拿衣服。”
其實刑厄一住進觀察中心就給妹妹發過信息,也說過沒有受傷,但刑運不信,沒受傷哥哥怎麼會住進觀察中心呢!
等刑運将哥哥換洗的衣物拿到浴室門口,浴室内已經響起水聲,刑運敲了敲門,刑厄在浴室内道:“放門外吧,你進房間等我。”
刑厄兄妹住的房子是三室兩衛,刑運住了自帶衛生間的主卧,刑厄從來不與妹妹共用衛生間,他平時都在客廳的衛浴洗漱。
等刑厄從衛生間洗澡出來,刑運沒有在房間,而是和劉磊承兩個人正在廚房處理食材準備做飯。
在刑厄住在觀察中心的這段時間,都是刑厄的執行副官劉磊承在每天送物資上門,以及負責照應刑運。
這本來就是當初刑厄招副官的最主要目的,在刑厄執行任務或不方便回家期間,照應他行動不便的妹妹刑運。
然而,這個任務不僅現在可能要旁落了,而且為了任務不着痕迹地落出去,刑厄還讓劉磊承替他領了個外出基地的任務做掩護。
刑厄進廚房幫忙,刑運回頭說:“哥你剛洗完澡,在外面休息等着吃吧。”
刑厄沒同意,接了刑運手中的菜刀:“我來。”
劉磊承正在幫着洗菜,主動提醒:“刑哥,任務出發時間是明天早上六點半,研究院的圖譜參照圖我也已經發您手環郵箱了。”
刑厄利落地切完菜,點了下頭:“我收到了。”
刑運被哥哥搶了菜刀後并沒有出廚房,聽後擔憂問:“哥,你才剛從觀察中心出來就要出基地做任務?”
刑厄那晚在基地内遇襲後,劉磊承每天往上級家送物資也會常常陪刑運聊會兒天。
遇襲這個事件不是機密,調查結果出來後劉磊承也跟刑運提過一點。
大緻就是那天晚上埋伏刑厄的異能者與當天中午确認感染被刑厄處決的異能者原本就是一對同性戀人。
喪屍橫行最厲害的時候,當時東南西北四大幸存者基地建設還不完備,流離失所到處逃亡的幸存者随處可見,因為先天體能力量的差異,男性在逃亡中優勢明顯。
而這個時候,為了活下去,男人與男人之間結伴的情況越來越多,最開始是為了生存,後來也許是一起經曆的生死多了,感情發生了飛躍變了質,同性湊成一對的情況也開始變得尋常。
襲擊刑厄的那名異能者和已經執行處決的異能者是同性伴侶也是任務搭檔,一個半月前,他們接下了護送西部幸存者基地的兩名科學研究員到北部基地來的任務。
兩名異能者是老搭檔了,能力好,經驗足,配合默契,任務路途上一切都很順利,然而當那兩名研究員進入北部基地觀察中心,其中一名研究員在三天後卻出現了言語失能的情況。
緊接着,另一名研究員在一周後也未能幸免,出現同樣狀況随即确診。
刑厄高大的身影站在竈台前穩穩颠鍋的畫面,在這間逼仄而充滿油煙氣的廚房卻顯現出一種又違和又莫名和諧的安定溫馨之感。
仿佛外面再是風雨,隻要有他在,這個家就永遠不受飄搖。
刑厄知道妹妹是擔心任務危險,邊往鍋中鮮嫩爽脆的四季豆上依次添撒調料,邊淡聲解釋:“他們的任務目标在西部基地就已經被病毒感染了,我的任務和他們不一樣。”
刑厄這次的任務實際是尋找研究院需要的樣本生物和一些草本,他向來一個人行動的多,這次也不例外。
這種單人任務對于其他人外出到危機四伏的基地外當然危險系數極高,但刑厄的異能實力擺在那裡,這類任務對他反而不算困難。
“刑哥,鄭哥也已經執行處決了嗎?”這時,劉磊承關了水,猶豫了一下忽然問起。
刑厄“嗯”了一聲,鄭燃就是半月前伏擊刑厄的異能者。
當時第一名西部基地來的科學研究員出現異常時,本來護送他們的兩個異能者就應該被全部控制帶回觀察中心。
但那時候,不知是提前收到風聲還是怎麼,鄭燃那時在搭檔異能者的掩護下逃出了基地。
誰也沒想到,鄭燃還會回來,在那名異能者被執行處決的當天。
刑厄想到當時和對方交手時,鄭燃的意圖……
他那天是故意的。
鄭燃根本就知道自己不是刑厄的對手,他當時會迎上去交手而不是逃走,實則隻為了拖住刑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