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野沿着走廊小跑了幾步,跟上了隊伍的尾巴,後面又有幾人陸續趕上了,走到他前面。
阿卡利安号前艙有一些空置房間,隔離區域被設在三樓的十二個房間,執法部隊臨時清退周圍的房間,派人日夜盯守。
加上況野,總共八十一人需要被隔離,六七人一間。
況野落在最後,被分進了人最少的盡頭房間。
房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六個男人共處一個空間,顯然有些難受和尴尬。
臨時選用隔離的房間裡,也沒有床鋪,看守員給他們每人一床被褥,他們隻能打地鋪湊合。
而且為了便于監測動态,十二個房間靠近走廊的牆壁都是透明玻璃。
“喂,你們真把我們當犯人了是嗎?”
同室的一個滿是胡茬的中年男人氣憤地朝外面大喊。
看守員賠笑着和他們講道理:“那哪能啊,我們也是沒辦法,總不可能把床都搬過來,忍兩天就好了。”
“忍兩天就好了?你确定不是忍兩天我人就沒了?”一個長相清隽但眼神狠戾的年輕男人說道。
一個高瘦的金發年輕小夥跟腔:“是啊,我們這麼多人在一個房間,要是有誰真被寄生了,剩下的人不都是陪葬?”
“我們會一直看着的,房間外面一直有執法人員留守,然後房間的攝像頭也有人盯着,一旦有什麼意外,會馬上隔開大家的。”看守員對他們說,“外面也有你們的伴侶,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着想。”
那個眼神狠戾的黑發青年冰冷地睨了一眼攝像頭,盤腿坐在地鋪上,靠着牆壁,懶得多費口舌。
空氣有些沉悶,不安在血管裡騷動。
金發小夥挨着青年坐下,過了一會,低聲問他,語氣裡的心慌藏不住:“成煥,你說我們不會真被寄生了吧?”
成煥?
這個黑頭發的,就是崔成煥,之前和巴裡、安東尼一起同陳聿生起過沖突的人?那麼金頭發的,不會就是奧斯汀?
原先閉目養神的況野掀起眼皮,朝他們投去一瞥。
盡管他刻意放輕聲音,但安靜的房間裡,旁人聽得一清二楚,隻是大多裝作沒有聽見,實則豎着耳朵聽他們聊天,畢竟被隔離在此,實在沒有什麼事做。
“寄生了就寄生了。”崔成煥煩躁地回了一句。
奧斯汀身體有些發抖,如果不是況野仔細觀察,還發現不了。
他推了推閉上眼睛想要睡覺的崔成煥,幾乎是在說悄悄話,況野動了動耳朵,努力分辨。
他說:“成煥,巴裡和安東尼已經......之前我們......和陳聿生......出......”
崔成煥大怒,餘光注意到别人,才硬生生壓下了怒火。
他繃緊下颚,對奧斯汀擠出了一句話:“隻是巧合。你踏馬一天天地都在想些什麼。就算我們有什麼事,也不是因為......”
因為什麼?
況野閉眼,沒聽見後面的話,睜開眼睛才發現奧斯汀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地鋪,崔成煥已經躺下了。
似乎有醫生來給受傷較重的人換藥,況野看見了幾抹身着白大褂的身影。
看守員在走廊喊:“有要洗澡的嗎,輪着來!注意傷口太深的不能沾水洗澡。”
腕表一震。
況野低頭,想起腕表沒被收走,還能和外界聯系。
他本以為是沈确的信息,結果是遲厭。
【遲厭:你被隔離了?】
光看這條信息,況野都能想到遲厭發這條信息的語氣了,肯定很吃驚。
況野還沒來得及回,他又發了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