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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少爺什麼時候會進行手術?”
醫師露出了熟悉的無語的表情:“怎麼這你都不記得了,三天以後啊。”
精神海的時間流速沒有規律,席樂這麼問隻是想引出來别的話題。
“那到時候誰會一起參與手術,我們兩隻蟲肯定在吧?”
“那是當然,我們可是老師最為得力的助手。”
醫生驕傲完後随即狐疑:“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趕緊好好休息吧,狀态不佳的話可是會被老師趕下手術台的。”
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晚上。
感覺所有蟲都應該離開之後,席樂偷偷從廁所再次來到了芬禮爾跟前。
培養箱旁邊放置了很多的試劑。
今天席樂圍觀了其它的蟲子操作,發現裡面不僅有專門注射營養的,也有可以讓芬禮爾保持昏睡的試劑。
既然如此,也就會有讓芬禮爾能夠清醒過來的東西。
他把裡面的東西找了個遍,最後依照着操作手冊找到相應的試劑後就趕緊注射了一部分進去。
等待了一會過後。
芬禮爾的睫毛顫了顫,他口鼻處連接的呼吸罩開始往外冒出許多的泡泡。
就好像童話當中的小美人魚睜開雙眼,成長過後的芬禮爾相比童年時更多了一份清冽的少年氣。
還有……敵意。
席樂隻給芬禮爾注射了清醒的藥劑。
但是溶液中還存在着讓他肌肉無力的東西,所以他沒有辦法反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蟲子。
“你不要害怕,我是來帶你出去的。”
這句話對于精神海裡的芬禮爾有些熟悉,于是他的耳朵難以察覺地動了動。
“實驗室的防守森嚴,唯有在手術室裡面我們才有逃出去的機會。我知道你一定很讨厭你身後的那個東西,要不要考慮配合我?”
芬禮爾的瞳孔裡倒映着沒有臉的席樂。
他覺得這隻蟲很奇怪,一上來就說要帶自己離開,不過他也的确很想要逃跑就是了。
于是,芬禮爾點了點頭。
後面的事情比席樂想象的要順利。
他在實驗室裡将麻醉芬禮爾的試劑偷偷帶走,然後迷暈了做手術的衆蟲。
在扶着芬禮爾走出手術室的瞬間,他再度回到了星艦的房間裡頭。
“你,你醒了?”
席樂這回真的被吓到散魂丢了七魄,把芬禮爾這裡捏捏那裡捏捏确認他真的沒事之後才長舒一口氣。
而雌蟲是不會記得精神海中發生的一切的。
但是他們被安撫完之後,全身心都會比精神力暴走時要舒服許多。
雌蟲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片清明,深知這是雄子的功勞。
于是說了聲:“謝謝。”
他這次本來是想硬撐過去的,但是在安德魯的勸說之下,芬禮爾還是讓他聯系了席樂。
他想看看席樂會怎麼選擇。
牧羊圈的特性十分智能,它甚至能夠設置專門的“牧羊路線”。
如果席樂脫離了芬禮爾圈定的大緻範圍,他的腦袋就會像最開始醫生說的那樣,直接爆炸。
芬禮爾就像在做實驗那樣,不厭其煩地去測試席樂對于自己的忠心。
如果席樂真的有逃跑的心思,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沒有在自己的看守下,離開宅邸的機會。
雌蟲甚至會惡劣地想着,醒來之後會不會聽到席樂的死訊,反正這次已經從雄子身上提取到了大量的信息素。
雖然有些勉強,但至少他能夠确保自己肚子裡的這顆蛋能夠順利生出來并孵化。
“你沒事就好。”
席樂自從被小甲從宅邸裡帶出來開始,精神就是完全緊繃的,好不容易看到芬禮爾醒來之後,他才松懈了許多,整隻蟲坐到了地上。
“是愛德華帶你過來的?”
芬禮爾可不覺得中将會這麼好說話,他甚至懷疑那隻混進來的星盜是不是故意被愛德華放進來的。
“沒有。我到這以後他不讓我們降落,我讓小甲直接撞上來迫降後他就老實了。”
雌蟲有些驚訝,在他心中席樂是那種有些軟弱的性格:“你膽子很大。”
芬禮爾在席樂的攙扶下坐起身來:“我沒什麼事,就是被星盜小小暗算了一下。”
“多虧了你,我覺得這次精神力似乎補充的比上次要多了許多。”
“真的嗎?”
“嗯。”芬禮爾不自覺地将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蟲蛋的雄父這次又交上來了一份滿分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