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天雌蟲晚上總是要出去,所以席樂主動提出說要不把晚上的治療時間提前到下午,這樣雙方都不會被耽誤。
“你不問我去哪裡了嗎?”
席樂被各種觸發機制和下一個預備設計的遊戲策劃搞得頭昏腦脹的,一下子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就隻是順着他的話問了一句:“哦……那你去哪裡了?”
“王宮。那位夏佐閣下回來之後,凱特終于有了危機感,太陽也樂意見得繼承蟲們之間的良性競争。”
在蟲族世界,性别比血統更加重要。
也是,畢竟是主角攻,哪怕蟲皇剛開始是想将他作為凱特的磨刀石的,但可惜天命眷顧,最後還是由夏佐繼承了王位。
不過席樂已經對這些并不在意,他現在就是純純的不感興趣。
芬禮爾好像很想聊天的樣子,平時都是席樂沒話找話,最近反倒是他先開口比較多:
“最近做夢做的有些頻繁,讓我想起來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有些失眠。”
怪不得這麼晚還在這裡吹風。
雄子想起來自己在精神海所見,忍不住出口安慰:“沒關系的,再怎麼樣你現在也成長為了艾薩克雷的頂梁柱,你是被萬千蟲民所敬仰的斯萊特将軍。”
兩隻蟲隔着一道上下層的磚塊,隻是細微的角度都可能影響入目處看到的風景。
之前席樂往外看隻能看得到宅邸裡一排路燈亮着的最遠的地方。
但是這一次,他擡頭望見了滿天的繁星。
·
蟲的生活規律之後,時間就會過得很快。
一轉眼距離芬禮爾懷上蟲蛋已經八個月了,席樂依舊保持着在每天輸送給雌蟲信息素的基礎上,沒事就去養養花,跑跑步。
就連一直對席樂意見很大的安德魯都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偶爾在花園裡碰到了他還會和自己主動打招呼。
在《合成大蟲蟲》取得了一點成績後,他立刻就抓緊又做出來了《蟲蟲消消樂》。
隻不過蟲族天性暴虐,對現世的益智類遊戲好像不太感冒。
這天的席樂還在思考蟲族到底會喜歡什麼樣的遊戲。
他喜歡躲在那種環境比較密閉的地方獨自思考,結果他就看到一個雌侍步履匆匆地從往莊園外走,似乎要見什麼蟲。
雄子本來也隻是路過,但是看到他偷雞摸狗的樣子實在可疑。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鬼鬼祟祟地躲到了柱子後面,發現另一隻蟲站在了後門,兩隻蟲不知道在交流些什麼。
也許是在幫芬禮爾做事?
這隻雌侍席樂有印象,是專門跟在上将身邊的,年紀也挺大了,是宅邸當中的老蟲,很多事情連小甲也得聽他的。
平時芬禮爾待他也尊敬,問了小甲才知道:“那位是将少爺從小帶到大的雌侍。”
怪不得。
本來席樂也沒怎麼會留意這個雌侍,他喜歡呆在房間裡,交集并不多。
但偏偏在一天吃飯的時候,他聽見了這隻雌侍和芬禮爾的對話。
“少爺,蟲蛋的月份已經差不多了。”
他的聲音很低:“雌君并不愚蠢,您一直阻攔她去搜尋雄子的信息,她反倒會對其身份愈加懷疑。”
因為隔着的距離比較遠,席樂聽不真切,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什麼蟲蛋啊,雄子的。
大概能聽出來是在說自己。
他們叽裡呱啦了一大堆,又特地壓低了聲音,跟蚊子叫似的。
席樂覺得沒意思,已經打算轉身去餐廳吃飯了,卻聽到了這一大段裡面最清晰的一句話:
“蟲蛋誕下後,去父留子。”
如果心情可以演變為氣象,那雄子現在的世界一定是晴天霹靂的。
裡頭的兩隻蟲還在繼續謀算着什麼,門縫之間還能看到芬禮爾因為走動而跟着搖晃的發梢。
席樂太過震驚,對身體卸了力氣,差一點點就碰到了後面擺着的大花瓶!
蟲無處可去,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躲在被子裡了。
“閣下,您今天不吃早飯嗎?”
小甲在外面敲門,“上将還在等您呢!”
“就來,就來!”
席樂從被子裡出來時已經滿頭大汗。
他跑的匆忙,這句話到底是誰說出來的已經記不太清,但是話語中的含義卻是充滿危機。
如果……芬禮爾真的要弄死他怎麼辦?
這段日子作為雄子的待遇太好,讓席樂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在這個世界裡真正的身份。
本來芬裡爾願意把自己留下來就是因為肚子裡的那顆蛋。
現在主角攻也出現了,那麼蛋出生之後……他就該給艾森·夏佐挪位置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