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十九獄殺人最多的兇器是什麼嗎?”紅唇女人挑唇笑着,她伸出手探向若紫的臉頰:“是天真。”
她的手還未觸及若紫的臉頰,就被一隻手似不經意地擋開。
紅唇女人的笑意漸散,待看清來人又重新浮起一絲暧昧的笑:“喲,小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男女通吃嗎?”
連阙懶散地靠在一邊,他似想到什麼,原本不想接話的神色稍霁轉而答道:“是怕你被自己的天真害死。”
“你?!”紅唇女人的笑瞬間盡褪。
似乎聽見了門外的争執,B6房間的門還是打開了一條縫隙。
衆人的情緒再次被推至頂峰,推搡着要擠進房間。
想起這些人曾經對被感染的人做過什麼,若紫緊張地連連搖頭示意門内的菲姐不要出來,再次擋在衆人身前。
“在這裡想知道人有沒有問題太簡單了,但如果等下你們發現那孩子沒問題……”連阙意有所指的未将話說完,卻還是将衆人的注意力再次引了過來。
“對,隻要看看她手腕的等級就可以。”紅唇女人冷聲道。
“如果那孩子沒問題呢?”
“沒問題?”女人明顯對這樣的可能性并不贊同,但還是嗤之以鼻:“沒問題我們當然也不會為難她。”
連阙的唇邊卻挑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果沒問題,那我們今天的采玫瑰任務就拜托你們了?”
“……”
衆人面面相觑,紅唇女人心中更是百轉千回,這幾日下來他們也清楚摘玫瑰并不是什麼難做的任務,連阙這樣笃定那孩子沒問題的态度也着實存疑……
雖然他們也可以硬闖,但此刻文森瑞就在樓下,在事情确定前将此刻暴怒的他引來并不是一件明智的決定。
“不就是二十朵玫瑰,我和她幫你們摘了!”
看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紅唇女人的室友率先沉不住氣說道。
她這樣應下來,讓紅唇女人不由得微微蹙起眉。
但轉念一想,此刻他們兩個人擋在門前,開出這樣簡單的條件……她便也跟着點了頭:“好。”
連阙卻從容地更正道:“是三十朵。”
“……”
看着衆人再次應了下來,若紫舉棋不定地看向連阙和身後的菲姐,得到的卻是兩人安撫的目光。她這才松了口氣,猶豫間讓開了位置。
衆人順勢前後擠進房間,戒備地走近熟睡女童的身邊,掀開了被子的一角。
入目的自然是再明顯不過的F級标識。
從始至終,連阙都靠在門邊未踏進房間半步。
他沒去看房間内的情況,相反始終透過走廊的窗觀察着因為無法殺死那兩人而憤怒地拎着藤蔓将兩人反複扔進化肥池的文森瑞。
“玫瑰的事就拜托了。”
在衆人青黑的面色中,他扔下這樣一句話便打算離開。
“就算沒問題也可能是惡靈附身。”
紅唇女人快步走出房間擋住了連阙的去路,又轉而放軟了語氣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玫瑰的事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賴賬,但是……你是不是找到了什麼?已經這麼多天了,如果想離開副本大家就必須同步消息。”
連阙卻徑直繞過她,他推開一側的雜物間,似在尋找什麼。
“你在找什麼?”紅唇女人追上來問道:“需要幫忙嗎?”
“繩子。”
紅唇女人顯然無法跟上他的思路,因不知他要繩子做什麼而微怔片刻。
若紫聽到了連阙的話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跑進房間的衛生間,翻出了一捆陳舊的繩子交給連阙。
“要交換信息嗎?”紅唇女人再次壓低了聲音,勝券在握地說道:“有一個消息,你一定很想知道。”
連阙一邊測試着繩子的韌性,一邊終于接話道:“什麼消息?”
紅唇女人見他終于松口,她的視線瞥過不遠處B6房間因沒聽清他們說什麼而時不時向他們望來的人,用更低的聲音說道——
“你一定知道有人已經開始懷疑你是S級了。”
“十九獄有非常多的規則,我知道,你其實并不了解這些規則。”
見連阙依舊低頭擺弄着手中的繩子沒有将視線分給她半分,紅唇女人撇了撇嘴還是繼續說道:“這個副本很有可能會産出S級的召喚卡牌。”
連阙終于停下動作,看向她的眼睛:“召喚卡牌?”
“對,如果一個副本同時存在兩名S級玩家,就有機會産出A級以上的卡牌。”女人挑起一抹暧昧的笑:“召喚卡牌是最珍貴的S級卡牌,無論是消耗還是永久的召喚卡牌,都可以在副本内召喚一名地獄使者。這樣的卡牌,甚至可以在關鍵時刻抗衡副本BOSS。”
連阙沉默片刻,再次低下頭把那條繩子仔細在腰間系好。
“……”女人見他沒什麼反應,強壓下尴尬問道:“我說完了,輪到你了。”
連阙将一切處理妥當,卻什麼都沒說徑自繞過她打算離開雜物間。
紅唇女人不可置信地追了上去:“你耍我?!”
再次被擋住去路,連阙隻好停下腳步,蹙眉将視線落在眼前的人身上:“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交換信息?”
那張始終從容帶笑的面具一寸寸從紅唇女人的面上碎裂,她僵硬地看向連阙的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他這樣一個外表矜貴冷漠的人……會說出這樣出爾反爾的話。
但她仔細回想才終于發現,他真的沒有說過答應交換的話!
看着連阙在她出神間再次越過自己走出雜物間,紅唇女人怒不可遏地打算再追上去。
“不想被殃及就别跟着我。”
連阙沒有回頭,扔下一句話徑直推門走進不遠處的另一個房間。
紅唇女人和若紫的腳步齊齊定住,因為連阙走進的那個房間竟正是——他前一刻剛剛僥幸避開,文森瑞欲給予懲罰的B3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