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罐子滿了，說不定他們可以去鎮上住。

鎮上人多一些，可以遠離村裡的七嘴八舌，離衛長昀上學的私塾也近點。

想到以後的日子，姜甯伸了個懶腰，往被子上一撲，忍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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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長昀去了不到一炷香，回來時廚房正好在蒸飯。

姜甯聽到動靜，從廚房裡探出頭，眼睛彎了彎，道：“回來了？飯快熟了，你要不把魚殺一下？”

他挺怕殺魚的，還有殺雞這些。

宰的話可以，但活的時候讓他碰，那種掙紮、蹦跶的感覺，他就心裡毛毛的。

“已經在河邊處理好了。”衛長昀晃了晃魚簍，“出去的時候帶了把刀。”

“那正好，我開始熬湯。”姜甯一聽處理好了，嘴角的角度更明顯。

衛長昀把手裡的一包樹葉，放到院裡的小方桌上，招呼小小和小寶，“三月泡。”

“三月泡熟了？是不是茶泡和羊奶果也可以吃了？”小小一下從朱氏身邊撲過來，“我最愛了！”

小寶也跟着點頭，話沒說完，手已經伸過去抓了一把。

小小瞪了一眼小寶，抓着一把去找朱氏，“嬸嬸，你也吃。”

衛長昀往廚房看過去，隻能瞥到那隻挽起袖子的手。他眼神閃了閃，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另一包樹葉。

“魚不用剁，你幫我把魚切成大塊就行，不要太小塊。”姜甯看衛長昀進來，眼睛都沒離開過鍋，就出聲囑咐。

衛長昀答應了聲，把葉子放到幹淨的竈台上，“三月泡，剛才去抓魚，路邊看到的。”

姜甯“啊”了聲，一時沒反應過來。

衛長昀以為姜甯沒吃過，把魚放下後，洗幹淨手才去打開樹葉，“是這個。”

說完，想想又補了一句，“這一陣還有茶泡和羊奶果，覆盆子和桑葚也有，不過都是野果，得到山裡去找。”

姜甯反應過來，偏頭看過去。

湯碗差不多大的樹葉攤開，裡面是一堆橘紅色的三月泡，看起來小小的，一粒一粒果肉團成一顆完整的。

“這裡也有？”姜甯微微驚訝地問：“我還以為沒有，那是不是——”

櫻桃和楊梅也有了？

對了，還有刺梨。

姜甯擦了擦手，伸手去拿了幾顆往嘴裡放。

三月泡一顆也就小拇指大小，一顆吃起來沒什麼味道，得一把吃菜夠味。

“是不是什麼？”衛長昀問。

姜甯一口咬下去，酸甜的味道在嘴裡炸開，微微眯了眼，“好好吃。”

“對了，你說什麼？”

衛長昀重複了一遍，姜甯“哦”了聲。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楊梅、櫻桃和刺梨這些是不是也有？平時鎮上的酒，是不是以高粱酒為主？”

“嗯，都是用高粱釀酒，或者米酒、青梅酒。”

衛長昀不知道姜甯怎麼突然問這個，說了一些鎮上會賣的酒。

姜甯聽完眼睛亮了亮，“那就行，我們可以做梅子酒和刺梨酒，尤其是刺梨酒，肯定沒人做。”

刺梨可是維生素之王，肯定能賣出去。

衛長昀不自覺地盯着姜甯看了會兒，聽到姜甯問他魚切好了沒，才回過神來。

酸湯魚的做法不難，最重要的就是湯底和魚。

釀好的酸湯取适量放進鍋裡，加一點油，再把姜和蒜切片跟着翻炒，炒到味道出來，再往裡放水和鹽。

加水煮開之後，往裡放上一把蔥，再把豆腐、土豆和魚一起放進去煮到熟，最後再放蔬菜就行。

姜甯守在鍋邊，聞着熟悉的味道，拿筷子嘗了嘗。

酸湯熬成了。

要是來點豆芽，還有木姜子油就好了。

不過可以留到下次，一家人還要過那麼久的日子呢。

“出鍋了，準備添飯！”

姜甯拍拍手，解下身上的圍裙，朝正好進來拿碗的衛長昀道：“可以端出去了。”

家裡還沒有吃火鍋的條件，而且現在天氣逐漸熱了，沒空調、風扇吃火鍋太熱了。

用陶鍋裝正好，還可以保溫。

一家五口人，齊齊坐在桌旁，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起看向姜甯。

姜甯哭笑不得，第一個伸了筷子。

他一動，其他人的筷子也伸出去了。

魚肉軟嫩、湯底開胃，完全沒有平時魚肉的土腥味。

小小最捧場，一臉滿足地看姜甯，眼睛亮亮的，“好好吃！”

姜甯正準備誇她，旁邊的衛長昀難得地也開了口。

衛長昀一臉認真，道：“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