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全都有聽墨軒逍遙說過這件事,而對于墨軒逍遙此刻提出來,卻并不意外。
淩霜其實知道那日的事叫墨軒逍遙撞見,雖然一開始他不知道,但是塵栀後來提醒過他,告訴他是墨軒逍遙借着他人的手再查這件事。
所以他一直都在等,他在等墨軒逍遙來問他。
因為在此事之前,他曾經無數次想要對墨軒逍遙說,可墨軒逍遙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便不分青紅皂白的打壓他,以此收攏他手中不多的權利。
淩霜試過很多次,不如說,試過了太多次,可沒有一次墨軒逍遙聽他把話說完,似乎他隻要一開口就是錯的,不分場合。
所以淩霜放棄了,他決定這件事由他自己來做,自己解決。
這件事的原委,要從赤夏家的那一封信來講。
塵栀替他外出辦事,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封信,是赤夏家的。
上面的内容簡單概括,便是澤沐然早早就養好了傷,隻是覺得赤夏家比墨軒家更有意思,找到了更好玩的東西,所以一時之間忘記還有他這麼個累贅。
澤沐然覺得他們不配和他在攀交情,如今赤夏家簡直叫人覺得好的不了,他認了幹兒子,也收了弟子。
拿赤夏家與墨軒家一比,簡直是雲泥之别,他日夜快活更不會受氣。現在想想,同樣是祖上與他有舊交的家族,他不如選擇扶持和他更合得來的赤夏家。
塵栀,先借他玩着,不過明年,澤沐然就打算把塵栀帶回來放在身邊伺候,叫他做好準備,到時候不要耍無賴不還人。
字裡行間,滿滿都是不屑,與從前的澤沐然完全不同,澤沐然的話裡話外比起譏諷,更多是一種毫不在乎的施舍。
那時候,淩霜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墨軒逍遙,他帶着那一封信,想要詢問墨軒逍遙的看法。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換來的是墨軒逍遙道呵斥。
淩霜本想着抓住所有機會與墨軒逍遙說這件事,但卻每次都被墨軒逍遙的怒火堵了回去。
于是,淩霜想起了淺戈,淺戈是澤沐然為數不多的交好之人。
自從淺戈娶了夫人,安冥淵過世,淩霜就一直不好意上門叨擾,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淺戈安冥淵的事,也不想擾了花折與人美滿的好日子
但這次,淩霜實在找不到一個能叫他問問的人,于是他便去了。
可當他推開院門,就立刻察覺到了不對,院門沒有鎖,淺戈沒有出來迎他,花折也不在院中坐着。
滿院子的塵埃結了蛛網,擺在外面的蔬果籃腐爛了一大堆,爛的都看不出原來是什麼。
旁的鳥籠裡沒有鳥的屍體,鳥籠的竹門還大敞着卡住,似乎早早被人放飛。
淩霜喊了兩聲,推開房門,然而,惡臭撲鼻,房梁上挂着繩子,裡面吊着一個腐爛的極其嚴重,似乎是大了肚子的人。
這人已經爛的皮肉脫骨,腳尖耷拉着地,根本看不出樣貌,隻能通過那發與爛的烏黑發黃的衣裳勉強辨别出來是一個女人。
淩霜眼神極好,他看見一旁積灰的首飾盒大敞着,裡面躺着一對玉墜耳環,正是花折曾經常佩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