鴟於附離微微偏頭，幹脆爬起來靠着塵栀坐下，擠在一起，用尾巴圈住人的腿：

“所以呢？”

塵栀顯得很冷靜，他幹脆抱起鴟於附離的尾巴，摸着鱗甲，神色有些哀傷：

“我一直都不明白一開始你們說鴟於附離隻能存在于過去。但，如果我站在你們的視角上，那麼一切問題與疑惑都能迎刃而解。”

說到這，塵栀道目光落定在端坐顯得優雅的澤沐然身上：

“過去，是不知道現在與未來的。鴟於附離是過去，于是你，澤沐然，你是現在。過去，無法詢問未來，知曉未來，但是現在，可以策劃操縱未來。”

“你無法對我說謊，是因為我也是計劃裡的一環，我是一個被規定好的棋子，是一個很重要，貫穿着整個計劃未來的一枚棋子。”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你會如此偏愛我，明明你不是鴟於附離，你是澤沐然。因為無論怎麼看，你都是在偏愛我，你對待我的态度，顯然與對待其他人類不同。所以，在這個結論背後隻能有一個，那便是我是不可缺的棋子，是計劃的一部分。”

“而且，你們說，在這裡的鴟於附離，澤沐然，是數不清的。結合眼下的情況來看，你們的分配方式便是一個澤沐然，分配管制一個鴟於附離。而出去的數量很少，又都是澤沐然，所以，我想你們出不去，是因為你們作為澤沐然，不合格。”

“在你帶我參觀繭房的時候，我就已經見到不止一個你。我發現你們直接的溝通沒有任何矛盾沖突，澤沐然與澤沐然之間不存在争吵，你們就好像完全是一個人，有着共同的意志與完全一樣的思想。”

“可，你是澤沐然，又有鴟於附離這樣不穩定需管控的存在，那麼，我想你一定也受到某種制約，就像是眼下的分配制一樣。你無法對于有關任何計劃的事情說謊，你隻能選擇答與不答。”

鴟於附離深思着，他似乎也在思考塵栀所說的話。

澤沐然卻冷了臉，又很快起身，走到塵栀的面前，擡指，勾起人的下巴，笑的蠱人：

“原來如此，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淩霜身邊的人非得是你，現在我知道了這個答案，一定要是你。”

鴟於附離笑的陰森：

“哦？我還以為你們澤沐然都很自由，結果你們居然連耍一點小心思都不被允許。”

塵栀直視着澤沐然的雙眼，因為他的猜測是沒錯的，那麼這同時意味着在這裡他是絕對安全的，就算他砸了一個樣本繭房，又或者他哪怕是砸九個樣本繭房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鴟於附離很開心的在塵栀脖頸處蹭蹭，像是抓到了什麼天大的把柄，嘲諷道：

“當然不能讓你們這麼自由，我就知道，要是你們這群老怪物都有自由意志，恐怕這個地方早就被毀個千百萬次了。”

說到這，鴟於附離撥開澤沐然挑着塵栀下颚的手，搖晃着尾巴，幹脆自身後抱住人，很是歡喜的亂蹭。

塵栀有些尴尬的推着人，但是卻推不動：

“你這是做什麼。”

鴟於附離沒松手，反倒恨不得整個人結結實實的都貼在一起：

“蹭點人氣，你不懂，這樣很舒服。”

澤沐然似笑非笑的順手揉了揉鴟於附離的頭，轉為捏着人的耳朵使勁扭，鴟於附離捂着耳朵尾巴亂拍，呲牙咧嘴的：

“死老頭，快松手！”

塵栀眸光微微晃動，有些羞澀似的，沒有直視澤沐然的眼睛，而是看着鴟於附離掃動的長尾：

“不管他，也無妨。”

鴟於附離聞言頓時喜上眉梢：

“我就知道你喜歡！”